“裴大哥,你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他双手撑地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我本来是想来村里买些猪肉的,谁知村里没有屠夫。”裴应川解释道,一边拨开周围的杂草一边向山里走去。
“二郎,你若是要休息就继续吧,我去山里砍些木头。”话还没说完,他的人影就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秦二郎本想追上去问问裴大哥要木头干什么,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偷懒时光,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半躺在地上休息。
他可不是游手好闲的人,只是近日来裴容和小双都在桑哥儿那里,两人因桑哥儿出嫁一事都不开心,他现在可是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让两人都高兴高兴,说不定裴容一开心就答应他了呢。
秦二郎想着想着就激动起来,自言自语说着自己的计划,越说越满意,就差跑到直接裴容面前开口说话了。
远处的裴应川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等了一会后便走远了些。他一边记路一边行走,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看见了一棵快要枯死的树,他做好记号,又在周围探查片刻,最后又选了一棵和他胳膊一般粗细的榆树。
这枯树是砍下来烧火的,至于这榆树则另有他用。他之前做过许多木制手工艺品,算是个半吊子的手工爱好者,不知道能不能用着木头做些什么出来
……
草屋里,趁着天晴,孟冬把裴应川带回来的陈米都筛了一遍,之后摊在布上晾晒去除潮气。
菜干也顺带被他摆了上去,眼看着这块布还剩下许多空地,孟冬想了想,把瓦罐竹筒还有汉子早上换下来的衣服都找了出来,总之只要是能洗的东西他都没放过。
若不是被子洗后太重,他甚至想把这被子也洗一洗晾晒着。
去水洼的路已经被汉子去除了杂草,也不用担心有蛇,孟冬左手拎着两个瓦罐,右手臂上搭着衣物拿着树枝,缓缓地放下受伤的那只脚,脚尖点在坚实的土地上,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路上的凹凸不平。
脚踝虽然依旧肿胀着不过没有疼意,他这才放平整只脚。
孟冬深吸一口气,收起树枝小心地行走起来,他如今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并不比之前瘸腿的姿势好看到哪里去。
刚开始走路时,他觉得怎么走都别扭不对劲,然而十步之后,那种不适感慢慢地消失了,他的步子越来越稳,姿势也不那么难看了。
又走了十几步后,孟冬还是放下了树枝。
还是有些疼,看来这事急不得。他的心情略有失落,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水洼里的水这几日变小了些,他先清洗了瓦罐和竹筒,而后才将汉子的衣服放进了水里。他力气小,搓洗几下后手就有些酸疼,只好用树枝当起棒槌学着之前见过的那般开始捶打衣服。
做完这些之后他拧干衣服,一瘸一拐地向着草屋走去。
然而还未走近草屋,孟冬便看见晾晒陈米的那块布被风吹翻了起来。生怕稻米被再次弄脏,他只好把湿淋淋的衣服先放在干净的草地上,带着瓦罐和竹筒想把稻米给收起来。
他离开的时间不是很长,那些鸟儿还不敢来偷他的米。
匆忙地把沾了泥土的稻米堆到一处,孟冬准备回屋里把原先汉子拿回来的麻布口袋拿出来装米,好筛掉细灰。
他掀开草帘,觉得这屋内的摆设有些不对劲,然而定睛一看又好像一切如旧。
孟冬拄着树枝向里走了走,来到火堆旁摸到了汉子留给他的小刀,然而还未等他起身,只听得身旁的稻草堆忽然被人推倒,几息之后,一个陌汉子就窜到了他的身后,揪住了他的衣领。
因为是背对着的姿势,他的小刀还未挥出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扔到了一边。
“别动!”
还未等孟冬挣扎,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忽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短短几秒时间,孟冬却觉得自己好像窒息了一般痛苦。
他死死地咬住牙,等待身后之人再次开口。
“那个汉子呢?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的钱放在了哪里?”
孟冬不想回答,他下意识地咬住了舌头,然而舌尖上的痛苦却让他浑身一颤。
“我只要钱。”脖颈上的手忽然松开了,下一刻,孟冬觉得肩膀很疼,原来是那个人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拖站了起来。
“你快说我就放了你!”
孟冬心跳剧烈,他知晓这个人应当就是裴容口中的那个姓孔的人,这人一开口就是问汉子在哪,说明他也很害怕被捉住,而且第二句话就是要钱,应当暂时不会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