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拼命地呼气喘气,好让自己快些清醒起来。
渐渐地,那两人的吵闹声渐渐停了,孟冬知道他们又要带他走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欺负,也不会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去往另一个火坑。
孟冬微微抬起头,刺眼的白让他看不清远方的情况,只能迅地收回了眼。他的前方,也就是火堆的周围正散落着许多的树枝,其中有一个和他手腕一般粗细。
那块破布抖动片刻,慢慢地挪到了树枝旁边,而后孟冬挣扎着侧起身子,伸出手将那根粗硬的树枝藏在了破布底下,紧紧地贴在了他的手臂下方。
看着剩下的草木灰,他用破布装了一把。
他的手虽然被绑着,但是手指和手腕依旧可以活动。
又是一阵吵闹,而后他听见了板车轮子的响声,看来那两人似乎是忙完了。
孟冬迅闭上眼睛,放软身体,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这不是他第一次装昏了,他知道怎样做才会让他们毫无觉。
“走吧,先把剩下的柴火捡回去,拿回家去也能烧一个早上。”
得了吩咐的徐老大只得从驴车上下来,捡了柴火之后两人又合伙将地上昏睡着的孟冬裹上破布抬了起来。
“他这棉衣还要不要?”徐老大问道。
“不要了,拿着也冰手。”
而后两人坐上马车,在白茫茫一片中进入了李家村。
过了李家村之后,驴车便驶入了一条小道,听那两人的交谈似乎是走的近路。
车轮的吱吱呀呀声响了一阵,而后周围多出了许多声音。
“你们是哪来的,想从我们村子里走,得交买路钱。”似乎是有人来了。
“多少钱?”徐老大连忙问道。
“一口价,两百文。要不你们就去走大路去吧。”
“这……”徐老大为难地看向徐大娘。
“两百文,就快了半天的路。我们可付不起,还是走大路去。”徐大娘示意徐老大把驴子赶回去。
两人只得原路返回,走上了一条更为宽敞的大路,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走出一段距离后,徐大娘仍然在和徐老大埋怨着那两百文的过路费。
因为坐在车后两人都听不清对方的话音,所以她便越过孟冬坐在了车头处,指挥着徐老大按她说的路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借着路况颠簸悄悄坐起来的孟冬。
他抖开了裹在身上的破布,偷偷地解开了腿脚处的麻绳。
手臂上的麻绳捆扎得很紧,他用牙试过并不能咬开。孟冬忍着脑袋里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握紧了那根他悄悄藏起来的树枝。
不过他也仍未放弃解开手上的麻绳,一边注意着那两人的动静,一边用牙齿撕咬着绳子。
就在他快咬断一根绳子的时候,坐在车头的徐大娘忽然停了话音,似乎是想起了已经很久没看到孟冬了。
“走快点。我去看看孟冬。”她指了方向催促道。孟冬趁此将黑布重新盖在了自己身上。
板车不算大,徐大娘挪到车尾,一定神便看见了黑布下裹着的一大团。
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她本想喊徐老大停车,奈何板车一颠她的身子便摇摇晃晃的。
风声呼啸,借着这一段路多泥坑,孟冬握紧了破布一角,趁着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学着她的样子一把将黑布蒙在了徐大娘的脸上。
被紧紧地裹在破布中的徐大娘开始剧烈挣扎,然而她一睁眼便被草木灰给迷了眼,口中鼻中也全是草木灰的味道,说话也说不出,一张嘴便是一大口草木灰。
就连呜呜呜挣扎的声音也全都被风雪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