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孟冬他们都忙了起来,裴应川哪里还能拒绝,只能洗了洗手,做起了切肉的活。
于是又是烟熏火燎地一顿忙活,半个时辰后,他们四人便做出了四个菜。一道木耳炒瘦肉,一道野菜干鸡蛋汤,一盘炒青菜,外加刚刚炸好的螃蟹,主食是杂粮米饭。
如此,两个小木凳拼在一起成了饭桌,四人一人一边吃起了米饭。
今日这瘦肉是他去了肉摊买的,瘦肉价格比肥肉便宜,他买了一斤多一些,花了三十几文。
他们三个哥儿有说有笑,时不时便与裴应川搭几句话,这一顿饭自是和和乐乐。
饭后,裴容和秦小双还不愿意离去,他们用孔春良留下来的锄头帮孟冬把韭菜根和萝卜种子都种了下去才肯离开。
幸好今日是阴天,中午种植也没有问题。
孟冬待他们离开后便同裴应川一起给这方小菜地全都浇了水,至于新挖上来的那摊土,两人都还没动。
整个下午的时间,孟冬一直在忙着编那个大竹筐,裴应川去找了秦二郎,同他又进山采了药,只是今日何大夫和溪哥儿仍未回来,他们采的药都先拿了回来。
裴应川这次去才知道他和秦二郎上次采药赚了那么多纯属是运气好,何大夫和溪哥儿每次收购到一定量的草药后便不收了,那日恰逢溪哥儿要的分量少,他们回去地最快,这才把草药都卖了出去。
不过秦二郎说今日采的这些药也可以先晒干储存着,等到过些日子城里的商户会来收购,到时候各人的草药记了分量拿到村里,再由村长交涉全都卖给城里的商户,最后按量分钱。
既然如此,裴应川便打算时不时进山一趟,除了草药也能顺便找找有什么别的东西。
晚上裴应川又去了林子一趟,孔春良并不在屋里,他问孔大娘,她便闭口不谈,一个字不肯透露孔春良的下落。
不过他去了灶房查看了一番,这孔大娘仍做了两个人的饭菜,便知晓这孔春良一见他来就躲了出去。
裴应川倒不意外,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
待他回到草屋天已经蒙蒙黑了,屋顶上用来压住茅草的石头不知为何掉下来了几个。他一一捡起堆在了墙角处。
晚饭时孟冬告诉他这泥灶已经有了裂缝,他还未来得及查看,便趁着这最后一点光亮,按照孟冬说的地方一一检查,幸好缝隙还小,一时半会不会裂开,等到哪天糊墙就用泥巴一起糊一遍。
屋内,孟冬不知在做些什么,一阵接一阵的响声传来,裴应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火坑里的火明明灭灭,孟冬正在摆弄那个水壶。
“怎么了?”裴应川走到他对面坐下。
“裴大哥,这水壶好像被火烧胀了。有一处凸出来了。”
裴应川伸手接来水壶,用手摸了摸水壶外壁,那里确实有一处凸起,不过整体依然十分结实。
“无碍,还能用。”
裴应川右手使力将那一片凸起给掰了回去,随手从火坑里掏出几根木柴,塞进水壶,他又递还给了孟冬。他接过水壶,起身去了草屋最里侧。
裴应川掏出一节木头,加快了度削削磨磨,那节木头越来越光滑,有了些形状,和之前那个粗糙物件已经大不相同。
看来新工具确实是顺手些。
帘子后的草床里,孟冬听着那时有时无的削砍声,很快就睡着了。
裴容房间。他刚端起洗漱的木盆准备去屋外将水倒了,然而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灶房里他爹正在和他后娘商量些什么。
虽然话音很小,他依旧听了个七八成。
“裴容年岁不小了,你是个什么打算。”这是他后娘林梅月的声音。
“我也想有打算,可是容哥儿哪里能听我的话呢,你也少说些。”他爹话语里也有些不耐烦。
“我是为容哥儿好,村里那些年岁合适相貌端正的汉子早就被挑完了。”
裴容一时不明白他后娘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懒得深思,索性将木盆里的水哗啦啦泼了出去。
水声一响,那边的话音立刻消失了。裴容转身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