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见裴应川的眼神多有防备,矮个的那人立马跑出了屋外,取了个东西之后又迅地跑了回来。
“你不用担心,我们小溪村的人都是十几年前从北边逃难过来的,不会赶你走的。”那人说着将手中的铁皮水壶放在了裴应川面前。
“这是我们在你落水的地方捡到的。这茅屋也是村里废弃不住的,火也升起来了,你可以安心住下来,还有,你是不是从宁……”
“二郎,走吧。”秦大郎确认这人没事之后便打断了秦二郎喋喋不休的话语。
“谢谢!咳咳。”裴应川此刻头昏脑涨,忍着不适向两人道了谢。
二人走出了门外,秦二郎才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哥,你为什么打断我,我还没告诉他是裴大爷先现他的呢。”
秦大郎无奈叹气:“怪不得小双总是说你傻,裴大爷都说了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见到过他。走吧,娘还等着呢。”
秦二郎挠了挠脑袋,不乐意了,“这和小双说我傻有什么关系……”
两人走后,裴应川的目光聚集在不远处那个的那个铁皮水壶上,心中五味杂陈,按照那两人的说法他这是来到了一个叫作“小溪村”的地方,这水壶也是他晕倒之前握着的……
原本无力的身体这会儿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裴应川抓住了身旁的稻草才勉强站了起来,待眩晕感消失之后他才向屋外光亮的地方走去。
昔日他熟悉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除了远方草木葱茏的大山就是一户接一户的土房子,也许是他所处的地方地势偏高,整个村子的风景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不远处正在喂鸡的妇人,还有小道旁巡逻的狗子们。
此刻正是清晨,天边云层处晕染出一抹淡黄色的晨曦,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湿意,夹杂着草木清新的气息,三五不时的鸡叫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
裴应川长叹一声,很快就接受了现实。醒来之后的种种迹象都表示他这是穿越了,而且还是“身穿”,那地上的铁皮水壶就是最好的证明。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本就贪图宁静平淡的生活才去了乡下开了民宿生活,今日穿越到这小溪村也是缘分,为今之计只有先安顿下来才是正事。
这个地方似乎正处在夏秋交际之际,天气适宜,裴应川捡起地上的水壶,心想着幸好现在不是冬季,不然就凭一个水壶和破房子他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那两人都说了,这房屋可以留给他暂住,住的地方有了,这吃的还要想想办法,不过这个铁皮水壶勉强可以当作锅用。
裴应川找了个角落将水壶藏了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人告诉他这个世界的信息,那两人走得急,只有先借口失忆去村里问问其他的人了。
他理了理衣服正准备出门去,却听得角落的草堆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动静不小。
此屋年久失修,或许在他之前已经有许多动物在此安了家,裴应川看了几眼,待声音停歇后便提脚离开。
他走后不久,草堆里再次簌簌作响,片刻之后,墙角处传来一声闷哼,稻草纷纷滚落,四周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裴应川走出茅屋才现了这村子为何叫作“小溪村”,原来村落的西北角有一条小河绕村而过,弯弯绕绕后隐入村尾的树林之中。
这茅屋建在小山坡上,四周除了稀稀拉拉的树木就是一块一块的旱地,不知为何,这些旱地并未有人耕种,早已长满了杂草。
他没走几步,只见路那边忽然跑出来了一个人。
“唉!是你!正好,村长让我来喊你过去!”这人正是刚刚离开的矮个青年。
“我叫秦二郎,刚才那个是我大哥,先跟我走吧。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从宁城来的?你怎么会落了水呢?”秦二郎极为热情,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一句接着一句。
“这位兄弟,我一醒来就看见了你们,然而其他的事却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了,我不知这小溪村是在哪个地方,也不知我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又怎么会落了水。”
裴应川这话说得谨慎,一是为了给自己的突然出现找个借口,二是为了从秦二郎的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果不其然,秦二郎一听他这话立马就开了话头:“原来是这样,小溪村属于义阳城,村子里的人都是十几年前大旱的时候从北方逃难来的,所以你来到小溪村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大家都不会排挤你。”
秦二郎说完指了指两人背后的方向,裴应川顺势看了过去,却只见得一大片茂密的树林。
“你看,这林子后面就是南沟村,他们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村子靠着一条大河。”
秦二郎说着很是气愤:“我娘说当时大旱的时候南沟村的河里就有水,可是他们连一小口都不愿意分给我们,虽说往南走还能找到水,可是都快被渴死了哪还能走得远呢,最后渴死了好多人。村里那条小河还是后来咱们小溪村的人自己挖来的。”
“原来是这样。”裴应川点了点头。
“不过挖河的时候南沟村的人还跑过来干坏事…先不说了,那林子虽大,但你要是住在草屋的话就不要往那边去。”
“多谢提醒,我记下了。”秦二郎没说缘由,裴应川却也认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