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败笔,但总之还是要尽可能的去演好这出戏,如果实在是失败了,那么她区月也要认输……
虽然这么想,但其实她心中是不怎么担心的,出门之前她特意给自己算了一卦,虽说给自己算的话必定会把卦象往好了去想,但是「水火既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个不错的卦象。
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看到那个吓了她一跳的男人,反应那么大的原因。
虽然刚刚那几眼看不真切,不过……
区月又抬眼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这个男人的背影,从身影以及刚刚的那几眼来说,这个人称得上一句霁月清风。
无端让她想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这让区月觉得很别扭,这种感觉她觉得不该用来形容一位皇子,而更适合用来形容一位公子……
以及,虽然只有几眼,但是这位“公子”的相貌可实在是不简单,细节什么的区月没时间捕捉,不过那面部轮廓却是实在的无可挑剔。
和这个时代推崇的男子要梳发髻不同,这位的发髻只梳了一半,剩下一半就这么飘在空中,一泻而下。寻常男子如果这种装扮总要带几分疏狂的感觉,可是这位不仅没有半丝不羁,反而给人十足十的清雅之感。让人觉得英俊男子就该这般披散头发才是。
“姑娘请吧。”
在区月心里想七想八的时候,这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转眼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内廷司的最深处,也就是存放卷宗的内室。这位皇子好似心中没有什么阶级之分,自己推开了门甚至还撑开了门等后面的区月。
见到这一幕,区月也只好快步走了进来。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区月的第一反应。
而下一秒,面前这个男人一个跨步向区月袭来,手直接掐在了这个弱女子的脖颈处,把她按在了门板旁边的实墙上。
“别动。”他小声道,似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
男人手中只拿着一把折扇,此时这把扇子正被男子抖开,用外侧抵着区月的脖子。
而被按在墙上的区月,因为窒息皱着眉毛,因为脖子上的力度使她半抬起头,这也是她头一次看清了这个人的正脸。
鼻梁高挺着的下面是薄薄的嘴唇,眉毛斜飞入鬓,落在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五官轮廓俊朗非常,线条分明。看上去年纪似乎二十多岁的样子。
四皇子今年三十岁整,说是面前这张脸似乎也没问题。七皇子今年二十六岁,十二皇子今年二十一岁,从年龄上来说这两位似乎更有可能。
不过此时的区月管不了这位马上就能杀了她的男人长相有多亮眼,或者说到底是哪位皇子,她只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并且小命可能就要丢在今天。
“你是谁派来的?来内廷司有何事?”
这人看区月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住的样子,显然是个没有半点武力的,这让这男子稍稍放松了下来,不过手上的力道依旧不减,但留出了供区月说话的余地。
而区月当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无论如何还是现在先活命要紧,别没跟着陪葬先死在了这里。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的。”
“没人派你?”男人笑了一下,语气中满是不屑。“没人派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冒着杀头的风险潜进内廷司?还弄到了这么一个证明身份的令牌?”男人把区月腰间别着的代表身份的牌子拿起细看。
“没人派我过来,”区月不想死,但她也知道此时撒谎只能死的更快。“是我自己想来查东西的。”
“你自己想来查东西?你可知随意探查皇室人员内密乃是死罪?”
“我知道。但我依旧要查。”区月梗着脖子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几分好奇,要查什么?不会是十五公主出生时候的襁褓颜色吧?”男人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似是真的对区月好奇,但更像是知道了这个弱女子跑不了,因此觉得一直维持这个动作没必要。
“我想知道皇子的生辰八字。”区月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命要交代在今天了。
但是她依旧没有欺骗对方,可能是悟道之后的直觉,她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男子应该不喜欢别人撒谎,尤其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虽然她不能说出全部的隐情,但是还是有可以周旋的余地的。
并且,如今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在这深宫根本就没什么根基,一旦得罪了一位有权有势的皇子,那么别说她的太妃梦了,她绝对是活不过老皇帝的。
说是下意识的趋利避害也好,但总之她老实的不像是做错了事情。
以及,她听到刚刚这人说她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那就说明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你要知道几位皇子的生辰八字?”这男人似乎很喜欢重复别人的话。“用来做什么?”
“前段日子,张仙人让陛下下令,低位且无所出的嫔妃要和陛下一同殉葬,我们娘娘正是要殉葬的人选。”区月直接演起了镜心。
“你还是没说这和八字有什么关系,还有低位且无所出又不想殉葬的话可以使些计谋得宠不是吗?后宫的人最擅长这种东西了吧?”听语气这男人似乎对后宫的手法很是不屑一般。
“我们娘娘是前两年被皇上从江南接进宫的,别说什么根基了,就连贿赂敬事房的公公们都做不到,想必我们娘娘的牌子都摘了……”区月直接把自己故意做的事情推到了敬事房的人身上,不过看样子这人好像是信了。
“这和你要皇子的生辰八字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