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林子。
微风正好,碰巧此处是空地,无法躲藏。几位着麻衣男人不甘示弱目视前方,或铁钩、或刀、或剑在手。
乍看对面驾与马背上两位姑娘,一位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便是这脸色煞白煞白,唇瓣微白,似是着了寒。再瞧一旁白衣姑娘,一袭长间丝轻轻而起。清亮的瞳仁里夹着点疑惑,不知在想什么。
手中武器均锋利,还犹豫什么?
她手轻挥扇凉风,几个大男人优柔寡断的,这气氛可真凝气。欲打破这气氛,红尘先制人飞驰向前,迎往他们。
他们只是普通樵夫,并无啥武功底子,次提钩或剑,难免生疏。如今让他们对上有武艺傍身的人,且不论她是女子,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然,他们见来者气势逼人,忙举兵刃斜着一挡。
只片刻间,细柳已挑开了他们手中兵器。但听得落地声,他们见状大为惊恐,只觉身侧被她手中细柳狠狠抽了一鞭,痛得惨叫一声,滚落在地。
红尘摇晃细柳,故作打趣:“各位先行休息,我们就不奉陪了。”说罢,红尘很快地跃上马背,示意旁侧的南拾姑娘走了。现下只有唉声叹气的声响传来,若不是为了挣这点钱,怎会无缘无故来茬?自他们眼神到手脚易辨出他们功底子。
红尘大概猜到了这点,才没有赶尽杀绝为难他们。
夜。
女孩子们在这个晚上,除了向织女乞求巧手之外,还乞求婚姻巧配。婚姻是决定女孩子一生幸福的终身大事,因此世间痴情女子会在七夕当晚,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婚姻美满幸福。
许多小情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甜言蜜语,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唐希与潇裘手牵手来到河岸桥边,仰望点缀天灯,满心憧憬世间万物…
“小希,安全考虑,以后出门的时候我安排两个侍卫保护你。”
“潇哥哥,只有你,才会让我安心。”
潇裘:“只是,我无法时时刻刻出现在你身边,有个侍卫在你身边,你的安全便多安于他手中了一分,我的担心也就少了一分。”
唐希情真意切看着他,好似眼中只有他。她说:“潇哥哥,我只信你。”这话令谁听了都觉得欣慰,他手指抚摸她脸颊。
“潇哥哥,你看!”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个玉佩,含声一笑交给他。世人皆知女子送男子玉佩,代表着心悦于他,愿与子偕老。随即,烟花四起,她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紧紧拥抱她,安全感与幸福感是彼此给予的。
闹市上杂七杂八声被那洪亮却又夹着和蔼磁性声覆盖。径直远处,老伯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直呼有南海夜明珠一颗,射擂台胜者可获夜明珠。夜明珠璀璨夺目、宛若宸光。稀奇罕物博得众人眼球。
“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
“敢问老伯,赢者得夜明珠可是真?”可见人堆中小伙子高声喊道。
“自然是真,老朽我说话算话。”抚摸细胡,字字吐道:“不知哪位英雄敢上台一战的。”诸多男子纷纷欲试,一来为自己所喜之人赢得夜明珠当礼;二来也能展现自己男人的魅力。再不济,得来卖掉,这可值不少钱。
“我来一战!”确有着布衣,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自信喊道。他步入台上,拱手依礼台下人。未等他挺起腰,一番身影跃上台面。
“我乃,潇裘。”
“在下霍云观,请公子赐教。”
一会功夫,两人已缠打挥手,全靠拳头抵挡,步步紧逼。唐希紧扭手中帕丝,眼里俱是缠斗过招的身影。虽说潇裘的功夫自己是见过的,但每每见其与人交手,心里紧张不停。
未却,但见霍云观险些摔落下台,电光火石般度潇裘立刻将其拉起。待霍云观回过神站稳后才觉自己已输,拱手谢道:“多谢公子,是在下输了。”
“客气了,霍公子。”应该的,潇裘拱手回礼道。霍云观下台后随即而来的哗声响起。
唐希忐忑的心这才放下,欣喜两目为他开心。老伯继续吆喝着台下人上台比试。有了第一场胜利,潇裘倒是信心满满,赢下一轮又一轮的胜利。
如今乱世,英雄豪杰层出不穷,天广地大,我老夫也算一睹世面。老伯走起路来蹬、蹬、蹬,很快站在了台上。连番夸赞后,宣布潇裘胜出,这颗夜明珠自是到了他手中。
酒棚的酒熏香滚滚,客官你来我往地,易年少低喃着:“上桌千君醉,开坛十里香。”一杯酒下肚后淡言:“果真如此。”
杂闹人海…
老伯蹬、蹬地穿梭街上,可算走到酒棚。停下脚步,老伯扫视酒棚片刻,抬步蹒跚至易年少桌前,讪讪地道:“这位公子,我老伯已经按照你交代的做好了。”
易年少从袖中掏出五粒碎银,放在桌上。老伯淡然一笑将银子拿走,感谢一声后便走了。
盲半仙搀扶布牌左拐右拐,怎地走到摆摊的地方,牌棍好似碰到了什么软东西——靴子。盲半仙察觉后,挪回牌棍连忙躬身致歉,可那人一言不。
老板双手磨蹭身前衣巾,目睹盲半仙惊扰了客官,赶忙屁颠屁颠过来搀扶盲半仙走出酒棚。街上人声鼎沸,却能听见盲半仙的言语:“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红尘二人到京城时,天已经亮了。
红尘闯荡江湖这些年,倒也不曾来过淮锡城。只觉步伐远,没料到她如今竟借着护南拾姑娘来此为由,来一睹另一座城池风景,着实新鲜。
京城可谓称得上繁华景地,常年无乱。
城内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不一反衬百姓们生活得其乐融融。街道两旁是茶楼、酒楼、当铺、作坊,空旷处焉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残暴的阳光铺洒在这遍野百姓身上及绿瓦红墙之间,真惹人厌烦。
红尘牵着马绳,颇有欣喜瞧着街市两旁,快忘了与她同行的南拾姑娘。南拾倒不是第一次来,前些年常来此与唐希小住时日,虽不算熟,但也不生疏。见红尘对此繁华景色留恋,便也不好打断。
半晌,南拾道:“看来这里很中红尘姑娘欢喜。”
于欣喜之外,听得南拾柔言,顿了顿,红尘感叹道:“这京城果真如世人所说,是个平安喜乐之地,百姓安所,侠客歆慕。”
闻言,南拾补充道:“繁华梦三千,如流水,难得几回。”
不多时,有人道:“现来城里存有卖私盐黑户,卖私盐纯属犯法。大理寺正派官兵加强巡逻,若有包庇者,严惩不贷。”
又有人附议:“我们城里竟藏有卖私盐黑户!。”
百姓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