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笑笑说不会,问他们要喝什么茶,吩咐佣人去准备。
而之前在电话里还一口一个“狗比傅雪容”的徐舒怡,此刻紧紧挽着未婚夫的胳膊,扮足小鸟依人的姿态,附赠崇拜星星眼,连声音都轻轻夹起来:“其实是我想早点来啦,我们家容容是听我的,所以才提前来的。”
在外听到“我们家容容”这种腻歪昵称,傅雪容表示出了一个涵养好的男士该有的一丝抗拒,还用那副涵养很好的样子小声提醒未婚妻:“舒怡,在外面,不要这样。”
徐舒怡软体动物一样,尽情扭着:“嗯~人家喜欢嘛,最喜欢你啦。”
而这位傅公子,口头拒绝好像只是礼貌地虚晃一枪,实际脸上的神情很是甜蜜受用,好像更爱未婚妻了。
云嘉目瞪口呆。
你们俩……玩这套是吧。
陆续有其他客人来了,由黎嫣招待。
傅雪容也加入男人们的社交圈子,跟某位清港的世交公子闲适地聊起天。
云嘉被黎嫣建议,去上楼换一身更隆重些的礼裙,虽说是家宴,可不能真随便了。
徐舒怡陪同她上楼,夹子音消失,絮叨说着,自打跟傅雪容订婚之后,自己伪装淑女有多么辛苦。
云嘉刚刚被她恶心得不浅,这会儿没缓过来,即使好姐妹喊苦喊累,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甚至不怀好意地揣测徐舒怡的抱怨可能也是虚晃一枪,云嘉看她也挺甜蜜受用的样子。
徐舒怡无辜摊手:“我跟他订婚的时候才见了几面,也不熟,谁知道他偏偏吃这套啊,我他妈真是硬着头皮在装,我经常感觉,他高中要是在我们学校,完了!肯定被陈亦桐那种女生迷得死死的,还好他是在新加坡读的书。”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云嘉提裙子站在镜子前,回身问:“怎么忽然提到陈亦桐了?”
“你不知道吧?你舅妈之前想给陈亦桐和庄在牵线来着,拎不清啊,庄在现在怎么可能看得上陈亦桐,他高低娶个老总的女儿给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呀,而且他和你堂姐……”
云嘉打断道:“他跟我堂姐之间没事!你过来帮我一下。”
白色的一字肩小礼裙,背后是繁复交叉的绑带。
徐舒怡一截截勒紧,到顶端系上蝴蝶结,问着:“刚刚听你妈妈说吃完饭下午还要去钓鱼啊,那你得我借我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我这长裙子往水边一拖就完了。”
“行,不过你钓鱼干什么?”云嘉故意说,“钓鱼多不淑女?给你们家容容看见了怎么办?”
“去你的!”徐舒怡雄壮一推,自己先乐不可支,“要你管啊,我自有我的淑女钓法!”
两人年纪跟没长一样,在房间打打闹闹磨蹭掉不少时间。
直到佣人来敲门,说客人差不多都到了。
“太太让您尽快换好衣服下去见客人。”
云嘉应声:“好的,马上。”
一旁的徐舒怡已经兴奋起来,眼泛精光,兴冲冲挽起云嘉的手:“走走走!去见你那些驸马!”
出了房间,两人倒没有着急下楼,寻到一片有阔叶绿植做掩饰的复古栏杆边,朝下打量来客。
穿一身再正式不过的西装三件套的司杭,此时刚泊了车,从门口被佣人迎进来。
璀璨吊灯映照下的一楼大厅,人员分散,在云嘉自上俯下的视角里,那些或穿正装或打扮休闲的年轻男人,或侧身,或背身,几乎都在与人聊天。
云嘉正在数那另外三个世交家的子侄。
除去傅雪容,还是多了一个。
她脑子一混,想着是不是那里看错了,正要重新分辨。
只听那位涵养非常好的傅公子,突然悦声喊道:“庄总!好巧啊,没想到我们又在这儿见面了!”
云嘉闻声一怔。
视线顺着傅雪容的步向一转,只见刚刚那道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动了,那人穿一件白色衬衫,身形撑起挺拔利落的衣料线条,平阔的肩背慢慢转过去,面上朝来人扬起一抹温和浅淡的笑容。
“是巧。小傅总,好久不见。”
傅雪容略略头疼道:“我本来不想来的,听说这算半个云小姐的相亲宴,你说我们,这种因公事到访的适龄男性,看他们相亲多少有点尴尬是不是?”
“相亲宴?”
“对啊。”
傅雪容也有些意外,庄在此刻的神情值得细品,自己不过随意笑谈一下,往常那么从容淡定的人,怎么还真像有点尴尬了一样。
而云嘉的视线里,那忽然收去笑意的男人,不是庄在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