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洲冷不丁问:“你是谁。”
三个字无疑当头一棒,将池衍的脑子砸得一片空白,表情怔然。
宁予洲很可恶地笑了起来:“逗你的,当真了?”
“……”
江医生敲了敲病房的门,推开后一抬头,见房间里的两个人手脚并用激烈地搏斗。
江医生:“?”
池衍正在摁宁予洲乱蹬的小腿,听见开门,动作立刻僵住了,瞬间与宁予洲拉开一段距离,并恶狠狠地瞪了宁予洲一眼。
宁予洲当做没看见,支起上身,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问:“什么事?”
“例行查房。”江医生看向池衍,提醒说:“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不要乱串房间。”
池衍肩胛处的腐蚀创面刚好不久,又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被挠破,致轻微感染炎。现在腹部还被宁予洲捅了一刀,血止住后就没管,刚一包扎好,又找到宁予洲的病房陪护。
中途万夏过来看望过一次,她代伊在水和王子乐送了束花和果篮,调侃池衍像在守灵,被后者阴恻恻的目光逼赶了出去。
负责的护士过来叫人,池衍只得暂且离开。
宁予洲其实身上没什么伤,只呼吸道被火灾烟雾灼伤,有点水肿。几天的奔波劳累,才使得他突然脱力晕倒,现在输过液后已经恢复正常。
最令人意外的是,宁予洲原本几近枯竭的精神域一夜之间恢复了生机,触梢活性比原先更强,甚至已经突破了s级界限。
破损的身体机能也因此开始重新运作修复,照这个度下去,不久就能重回健康。
能恢复至这种程度,宁予洲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关于此事,李铮铮等人未向外界透露丝毫情况,尤加利与卡柏的试验者身份也基本被掩藏,舆论主将矛头对准了策划者与真凶。
这几天生的事太多太杂,宁予洲不愿去回想,闭上眼,又睁开,试图转移下注意力。
江医生做病情记录时,宁予洲现他左手中指指腹处有一小圈红痕,似乎是被什么环状的东西箍出来的。
上次见面还没有这痕迹,宁予洲不由得开口询问:“你手怎么了。”
江医生顺宁予洲视线看去,默了下,答:“戴戒指压的。”
宁予洲刚醒,脑子反应了半秒,脱口而出:“你结婚了?好突然。”
“…还没,只是订婚,一周之前的事。”
“喔。”宁予洲点点头,“那恭喜。”
他和江医生认识很久,也算半个朋友,宁予洲觉得自己出院后也该送点礼物之类的东西,表示一点心意。
同时他又觉得有点奇怪,戴戒指才一周,会有压痕吗?感觉是尺寸做小了,不太合适。
当然这种话不可能说出口,宁予洲抛之脑后,关心多问了句:“beta还是omega?”
“a1pha。”江医生静了会儿,说,“我有个从小认识的朋友。”
经这么一提,宁予洲这才想起来了,江医生确实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之前他来医院时还见过一次。
他记得个子很高,看着十分年轻,应该不到二十岁,过来接人下班。
“…小的时候他很乖,也很安静,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分化成一个omega,我也觉得。我俩关系一直很好,父母就定了亲。”江医生摩挲着指腹处的戒痕,“后来他越长越变,个子也越来越高,某天就忽然分化成了a1pha。”
未婚妻一夜之间变未婚夫了,这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