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万来本来想叫住,但看到楚王背后的包工头,虽然距离很远,但他能认出来。
点点头继续手上的活。
“楚哥,我爸说这活不归咱们干,还是那边搬散砖吧。”侯斌小跑过来凑到耳边说。
他见楚王穿着干净的淡蓝色的衬衫,和这工地格格不入。
有点心疼:“楚哥,你把新衣服换了吧,穿我这件,我光膀子没问题。”
楚王跟没听见一样戴好手套,像其他人一样,一次四块,五块抱起来。
侯斌对他的好,自己从不怀疑。
但都进工地了,还分什么尊卑,高下,哥不哥的。
简单的运送到固定位置,机械的重复,他一言不。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越来越大,汗水从噶肘窝,到下巴,再到肚皮。
身上湿的地方越来越多。
两人话也越来越少,期间侯爹送了一次水。
楚王没干过重活,一开始太卖力,使劲太大。
这会手指已经摸出泡,尤其是手心位置边缘骨节处,一碰都生疼。
“12点了,先吃饭!”
两人坐在砖摞背阴处,虽然喝了不少水,但这会嗓子都要冒烟了。
侯斌比楚王瘦很多,脸色黄的厉害,嘴唇干的起皮,泛黄。
但他汗出的少,不像楚王,跟洗脸似得。
“知道咱们赚了多钱?”楚王忍着干痛的嗓子问。
“15o来回,75o个砖,按一个5分,37块5毛钱。”侯斌嘴上说着,心里挺不甘的。
楚王没说话,如果按天算15o,像他俩这种不出三天就被赶走了。
工地门口的生态链,午餐盒饭。
8块钱一盒,白米饭,洋芋丝软趴趴的,应该放了挺久。
好在米饭管饱,卸下手套的时候楚王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肉皮已经破了,在流水。
辛辛苦苦一早上37。5毛钱?这可能是他干的性价比最低的一次生意。
吃完饭,猴子拗不过楚王,两人去诊所简单的消毒包扎。
连创可贴算上6块钱。
一早上净收入2o多块钱,讲真的不如去传单。
侯斌见楚哥从工地出来,一直沉默寡言,以为他不高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楚哥,你回去吧,工地不适合你。
他自己才搬了75o块,楚哥那边他也给记着,总共615块,还有五块打碎的。
眼看时间到上工点,楚王还坐在阴凉地。
侯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选,换做以前他肯定无条件支持,但是昨晚他爸说了一些话。
他们家需要钱,一块两块都得攒,他头一次觉得和楚哥不是一路人,他们志不同,道不合。
“斌子,走吧。把今天干完,我们有始有终。”
楚王没墨迹,咬着牙迈进工地。
下午活是卸砖,拉砖车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不仅手疼的受不了,腰酸的不行,最后变得僵硬,生疼。
胖包工头林水已经联系管事的,他看着硬撑的两个孩子。
自己娃儿他绝对舍不得,搬砖那活他又不是没干过。
“喂,小兄弟,咋就说能不能快点啊,我赶天黑要跑两趟的,你这磨磨唧唧纯浪费我时间啊。”
拉砖司机已经出来催了三次了,楚王每次都道歉。
“哥,马上了,再有最后13了。”
他只能道歉,旁边迟来的三轮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他俩这车还有很多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