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裴延舟养出来的受气包
别说裴乐芙吓傻了,裴容舒与裴延舟相处了十多年了,都没见过男人这般生气。
男人大步流星,径直入了书房,将她放在了书案上。
裴容舒本就白嫩,加之裴乐芙那一掌手劲大得很。
此刻,她的脸是又红又肿,手掌印异常鲜明。
裴延舟视线触及她的脸时,后者自觉垂下脸,“小叔叔别瞧我,是不是很难看?”
“……”
她手腕骤然一紧,裴延舟拉着她便要走,“去祠堂打回来。”
她忙拽住人,“小叔叔别……”
裴延舟看着她,“裴容舒,你一次吃亏,便要次次吃亏。”
“乐芙年纪小,她……”
“她年纪小?”
裴延舟反问:“你与她同一日出生,谁大谁小还未可知,为了这声姐姐妹妹,你难道便让自己受委屈?”
裴容舒咬住唇,不敢说话了,只是垂眼落泪。
裴延舟顿了下,视线重新落在她脸庞,忍不住伸手触了下。
小姑娘忍不住发抖,好似余惊未定,瞧得男人心疼。
“笨。”
他覆住她的后脑勺,让小姑娘靠在他肩上,“我裴延舟是吃不得亏的,怎么养出你这个受气包来。”
裴容舒闻着独属于男人的寒泉香,不自觉嘴角上扬,“小叔叔方才不该罚乐芙的,她才入裴家,你就让她丢了脸面,日后她要如何在裴家立足?”
“她若是不辱你、打你,我怎么会罚她?”裴延舟鼻腔间全是女子发香,记起裴容舒幼时,总坐在他膝上,就像如今这样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
那刻他便觉,自己为了裴家所付出的辛苦疲惫都是应该的,她是他的一切。
给裴容舒上了药,裴延舟瞧小姑娘还是脸色苍白,“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容舒想起了什么,只是摇头。
裴延舟扶她从桌案上下来,小姑娘回过头的片刻,飞快将方才坐到的书抱在怀里。
裴延舟狐疑,瞥了眼她未遮盖严实的书册,角落有一团黯色红迹。
一切都不言而喻。
“小日子来了?”
裴容舒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你别说出去……”
裴延舟抿直的唇线有了松动,眸底难得促狭,“先前还缠着我给你洗裤子,现在不提了?”
裴容舒头次来月信时才十岁出头,睡醒后见床上血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抱着裴延舟哭了整整一个时辰。
殊不知裴延舟也只是个少年郎,第一回碰到这情况,面红耳赤地去找大夫。
后来小姑娘知道自己不会死了,还赖在他屋子里不走,非说自己受了苦头,裴延舟身为男子却躲过一劫,非让他给她洗裤子才放过这人。
“……”
裴容舒脸热得像个柿子,见裴延舟这样调笑,眼角都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这样爱哭,日后你夫家的大门都要被洪水冲走了。”裴延舟刮了下她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