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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荒村客栈密室逃脱 > 第31章 排节目玉莲献初吻看电影淑芬遇同乡1(第1页)

第31章 排节目玉莲献初吻看电影淑芬遇同乡1(第1页)

话说赵忠智见大队部知青宿舍有人在打牌,站在门口对向阳道:向队长,到隔壁办公室来一趟。向阳敲门进去,问道:赵主任,找我有事吗?忠智道:你知道知青队里有会开拖拉机的吗?向阳道:问这干嘛?忠智道:公社分给每个大队两台耕田用的手扶拖拉机,我们大队就二队的冯士元会开,别的没人呢。向阳道:知青队里有个叫许建国的,下乡前是县农机厂工人,他肯定会开,我去喊他过来。向阳隔着办公室的门朝知青宿舍喊道:许建国过来一下。建国来到办公室,向阳道:赵主任问你会不会开手扶拖拉机。建国说道:会呀。大型的东方红拖拉机都会。忠智道:等会儿跟郭营长去公社一趟。不一会儿,郭营长领着人冒雨去了公社。向阳对忠智说道:赵主任有事了吗?忠智道:每年夏秋季大忙,各个生产队农机具要保养维修,我想办个农机修配厂。向阳道:这个主意挺好的,不过要有技术人员呢。忠智道:二队的冯士元,之前也是在县里农机修理厂蹲过,加之刚才的这个许建国,再把各生产队的用机手都召集进来,我们周围附近几个大队农机具就够修的了。我想请你当这个厂长。向阳道:我对这个不谙行,能行吗?忠智道: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叫郭营长配合你,就这两天先去筹建。

这向阳泼辣能干,没几天工夫把个农机具修配厂搞起来了,各生产队有农机具坏了,能及时修理好,不耽误农业生产。其它大队听说荒村的农机厂要技术有技术,要配件有配件,都纷纷找上门来。要知道原来修一回柴油机,要到公社农机厂请来农机员,先查出原因,再去修配厂买回零件,快则一天,慢则两到三天,耽误了多少农活。用老年人的话说:等把个机器修好,黄花菜都凉了。搁下大队的事不提。

话说赵玉莲那日中午,路过刘秀萍家门口,听得她家屋里传来刘家姐妹和沈朝辉的说笑声,闷闷不乐回家。原先跟秀萍很要好的,再见到人家连话都不说一句,大忙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做生活,秀萍套近乎搭理她,她却避之不迭。秀萍也是莫名其妙,不知哪里推板了她,告诉给朝辉,朝辉也说玉莲最近对他不冷不热的。他们哪里晓得呀,赵家二丫头在吃他们醋呢。这正是: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向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某日晚上熄了灯,两个人闲谈,向阳问起玉莲:二丫头,最近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呀,有什么心思?玉莲道:没有啊。向阳道:你还瞒我呢,还有我感觉你不愿搭理秀萍,对沈朝辉也是不冷不热的,是不是他们得罪你了?玉莲道:看他们两个在一起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向阳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沈朝辉?玉莲道:姐姐瞎说什么啊?我才不会呢。向阳道:你不要骗我,你如实告诉我,替你想想主意,不说就随便你了。玉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就是一天见不到他人影,心里就难过,夜里做梦还梦到他。向阳笑道:这还不叫恋爱呀。玉莲道:姐姐,你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呀?向阳答非所问道:自由恋爱这东西属于资产阶级情调,不过这也是人的本性。玉莲道:那就是说可以谈恋爱的了。向阳道:只能自己心中有数,还有,你才多大啊。玉莲道:我都十七了,在我们这里像我这么大的都能出门嫁人了。向阳道:那你晓得不晓得沈朝辉喜不喜欢你。玉莲道:我哪晓得,又不跟他接近,姐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接近接近他。向阳道:办法倒是有。你去求你四哥,进宣传队,你们不就天天在一起了吗。玉莲心头一亮,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着觉。

大忙过后,宣传队并未解散,乡下过年的热闹事儿,就是那几天搭戏台唱淮剧。过年前的几个月宣传队要排练出几场淮剧,样板戏是必须的,还要有几出古装传统的剧目。缺的就是台柱子,尤其是女主角。前两年赵玉芳出嫁了,后来有一个姑娘进来了,今年八月份也出嫁了,现在宣传队里正少个女主角。队长王跃跟忠智提过几次,让他物色个人选,忠智放在心中,不过总是没有合适的。虽说不像大剧团选角色那么严格,但总得有几分模样吧,嗓子要清脆,人生得要单净,结过婚的还不行,有小孩拖累。忠智曾让各生产队队长下去留意留意,可至今没得个信息。某日,向阳找忠智汇报工作,谈及了此事,忠智问道:你们知青队里能说会唱的应该有的。向阳道:有倒是有的,有两个曾是学校文艺队的骨干,可她们是南方人,唱不了你们这儿淮剧的,特别是道白,地地道道的地方话,一般人学不上,也说不出你们这边的味儿来。忠智道:倒也是。向阳道:我倒是有个人选,不知道你中不中意。忠智道:谁呀?说来听听。向阳道:你妹妹玉莲。忠智连忙摇头:她不行,一则是岁数小,二个她玩心重,没得耐心上。向阳道:只要有天赋就行,我看她天赋不错,嗓音又好,她说她上过台的。忠智道:那是几年前的事,她只是上了台,也没有两句唱词。

晚上睡觉的时候,向阳告诉给玉莲:在你四哥面前,我推荐了你,你哥不肯,你什么时候去求求他,这事儿不能拖,选中了别人,你就没有机会了。

赵玉莲把向阳的话放在心上,只等瞅准空儿。无奈这事不能当着一大家子人面说的,也不能把家人晓得。妈妈肯定不准她进什么宣传队的,姐姐那次进宣传队,就被妈妈骂了两三次,说什么种田的泥腿子,学什么唱戏,山东驴子学马叫似的,又不是吃那碗饭的料。后来姐姐还是里去了,才敢告给妈妈,生米煮成熟饭,妈妈又能怎样,总不至于去大队部把她揪回来。还有忠智曾说过,家里人有什么事只能在家里饭桌上说,不准到大队部找他。玉莲急得猴子跳,每天晚上缠着向阳帮她出主意。向阳道:不然的话你去看看你四嫂子,能不能帮上你忙。玉莲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那个人呀,一天到晚头高八丈的,我就是不进宣传队也不去找她帮忙。

忠智受了凉,身子不舒服,那日晚上,吃了半碗粥,便去了南屋睡觉。玉莲感觉机会来了,没吃饱便放下碗,跟了忠智一家去了南屋,推开房门进去,何小丽在床上给大牛喂奶,对玉莲道:我们家二姑今个晚上怎么舍得来我们房里玩的?玉莲道:就不作兴到你们房里玩玩了。小丽阴阳怪气道:你这只白鸽子专赶亮处飞的,前面有城里嫂子,后面有知青姐姐,那还能相中我们这块小背地。玉莲也是嘴不饶人:要说你们这块才是亮处呢。四哥是大权在握的大队干部,大队人哪个不巴结他,你看看你们家,门槛子都被人跑破了。躺在床上的忠智说道:你跟你四嫂说话,拿四哥兜什么花子,有什么事快说。玉莲道:四哥,先倒杯水给你。于是拿起茶瓶倒了半瓷缸子水,递给忠智,忠智笑着说道: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见过你这么勤快过。玉莲道:我想进宣传队。小丽岔嘴道:进宣传队?是不是看那个小白脸知青在宣传队里?莫不是你看上人家了。玉莲道:四嫂瞎说什么啊,要是传到嗲嗲妈妈耳朵里,不把我搋到河里淹死了。小丽道:四嫂没瞎说,我们队里大多数人都晓得了,说你和刘秀萍争那个小白脸呢,你们两个撞对面都不说话了,你哪里争得过人家?小白脸知青吃住在人家,叫什么日久生情。忠智对小丽道:乱说什么?有影子没影子的事。又对玉莲道:你真想进宣传队呀?玉莲点头说了声嗯,忠智又说道:我明天跟王队长说说,你先去睡觉吧。玉莲听了这话,心中甚是高兴,对小丽道:四嫂求你干万不要让妈妈她们晓得。然后着急火忙地去了马家,告诉给向阳,向阳也替她高兴,两个人谈到深夜才睡觉。

玉莲如愿以偿地进了宣传队,她进去几天,家里人才晓得,妈妈不说闺女,反倒抱怨儿子忠智。忠智也不辩解,任由妈妈唠叨。这赵玉莲天生是个唱戏的料子,嗓音甜美干脆,扮相清秀。演红灯记,花棉袄一穿,两个小辫子一扎,不用装扮,活脱脱的一个李铁梅。演古装戏,比如秦香莲赵五娘之类栩栩如生,唱念做打不输大剧团的专业演员。

赵玉莲进了宣传队和沈朝辉朝夕相处,互生情愫。两个人的相貌自不必说,单道两人的气质:一个是城里知识青年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沉着冷静,一个是乡下女孩子尤如芦苇荡里的野荷花,出污泥而不染的清新大方。一个是沉默少言城府深,一个是见人都是三分笑。一个是脉脉含情总有意,一个是美目盼兮心已许。说什么男欢女爱是小资情调。殊不知少男少女相互倾慕乃人之本性。禁得住的是口不言手不写,禁不住的是深情的一瞥和狂燥不已的心跳。舒展的眉宇间隐藏着小伙子对爱情的自信与忠贞,潮红的脸颊写满了乡下姑娘情豆初开的胆怯与羞涩。

再说刘秀萍两三个月的接触,对沈朝辉也生好感,每天盼着天黑跟朝辉说上话。最近半个月,忽然觉得朝辉寡言少语了许多,吃过晚饭总是碗一推,借口排练赶着去了宣传队。一日晚饭后,秀萍尾随其后,去了大队宣传队,秀萍没有推门进去,隔着虚掩着的门,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朝辉和玉莲两个人,靠得那么近,显得很是亲热。瞬间,秀萍内心五味杂陈。涧河堆路上有人走路的脚步声,秀萍悄悄地离开,她没有走涧河堆的那条路,生怕碰见宣传队的人,而是抄庄子后面的一条小路漫不经心地走回家。屋里没有灯光,她推开门,无心去锅屋洗手脸,径自朝房间里走去。“上哪块的?”妈妈的声音。秀萍定神一看,见妈妈坐在屋心的桌边,问道:妈,怎么不上灯?妈妈说道:门缝串风,把灯吹过掉了,洋火在锅屋怕去拿。秀萍去锅屋拿来火柴,点亮油灯对妈妈道: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啊。刘妈妈道:等你呢,叫小三子后去看看你,三爷说你没去,你是不是跟他去涧河堆老庄子了。秀萍不语,妈妈又道:笆门对笆门,板门对板门,他是城里侠子,定量户口,能看上你这个乡下丫头,再说了他迟早要回城的。秀萍淡淡地回道:妈,没有的事。妈妈说道:妈是过来人了,还能看不出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妈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说你跟赵家二丫头为那个小知青闹得撞对面都不说话了。秀萍道:听哪个嚼舌头根子的。妈妈继续说道:人家赵家日子比我们好过多了,再说,她四哥是大队主任,正红着呢,你就是争也争不过人家。秀萍伏在桌边,妈妈晓得二闺娘心中不好受,不再说下去,起身,用手轻轻地抚摸女儿的头,说道:上铺睡觉去,妈也去睡觉了。妈妈去了东头房,秀萍吹熄了灯,摸黑进了西头房里,和衣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像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尽是她和朝辉在一起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路上朝辉和玉莲的说话声,她的心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似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用衣裳蒙住脸,不敢哭出声来,憋着声响,任由眼泪涮涮地流下来。她竖起耳朵静听外面的动静,传来了三爷家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她的心彻底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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