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密的拥抱使得两颗心脏贴得异常的近,仿佛要融进对方的胸膛。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又沉又闷。
外面吹进来的风没有荷花香,是一种冷冷的味道。
晏淮不愿意多嗅,把下半张脸埋进傅驰肩窝,片刻后偏头用嘴唇碰了碰他脖子上的动脉。
傅驰一直拿手掌顺着他的背,跪得膝盖开始麻。
“好点没有?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后背都出汗了,是热的还是别的原因?嗯?”
晏淮不答,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肩。
傅驰叹着气重新搂他,吻他冷白的侧颊:“你总是不高兴,我会担心的……你还说要我做大房,我才不答应——哪儿有大房成天这么提心吊胆的?”
“那是我说胡话呢,你听不出来吗?”
晏淮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环着傅驰脖子的手也松了很多。
他虚虚地抱着人,低着头,声音像最近的天气一样闷:“我正正经经拿花去接的人,当然要好好对待,哪里还有什么大的小的?”
傅驰温和的笑着,轻轻推开他,双手从脸颊滑到脖子,轻而易举握住了那细细的一截,拇指顶着他的下颌使他抬头——
四目相对下,有细碎的烟花在绽放。
“我就知道我们小宝最懂事最体贴,要是更懂事更体贴就好了……”
晏淮现在才觉有些怪异——
傅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喜欢对他笑,总喜欢说这些哄人的话,越说越熟练。
遥想当初,谁敢想?
但晏淮不自在的却不是话术——“你别学我爸喊……”
傅驰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捧着他的下颌,往脸上与额头印下干燥的吻。
“怎么不能叫了?小宝?阿淮?”
阿淮冷漠的躲开他:“走开啊。”
“躲开你我会死的,我不能离开你一点点。”
“……”
最后,晏淮不知怎的,被他哄进了浴室,差点儿连衣服都是帮脱的——
“好了好了,我洗——我自己来,好吧?”
傅驰沾着水的手掌拍拍他脑袋,笑道:“你脑子看起来很不清醒,我放心不下你在这里啊。”
“那怎么办?开着门,你拖把椅子过来坐在那里看着我洗?”
“好啊,你不害臊我还要什么脸?”
“滚出去……”
嘴上这么说着,但傅驰出去时还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了。
滴滴答答的水珠晕湿地板,缓缓淌进排水孔后,整个空间都静得出奇。
白净修长的手将氤氲着热气的镜子随意一抹,上面就浮现出一张白纸般的脸,漆黑的眼珠毫无感情地望着镜中,好像黑夜深山中的静潭……
“笃笃——”
敲门声让晏淮从一片浓重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接着第二声响起,比第一次重了点。
他去开门,站在门口的傅驰脸色有些凝重,看到人后眉目才舒展开来。
“洗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