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应该就在这里啊!
难道是记错了?
还是被水流冲走了?
心里想着,他微微皱眉,前后左右仔细地寻找起来!
诶呀!
在这儿呢!
他刚蹲在地上,用手电晃了一下,就看见,那一坨零零碎碎的东西,正给什么东西拽到磨盘底下!
他一伸手,连忙去拽,却觉得,那边像是卡住了似的,力气贼大!
王小六儿一看,当时就懵了!
什么玩意儿这是?
正寻思呢,手里的东西没抠住,整个儿就被拽走了!
他一时好奇,蹲在一边仔细听,就听见,里面滋滋作响,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好像什么玩意儿,正在泥巴里动来动去一样。
这里头,肯定有东西!
他也不多寻思,伸手去掀那磨盘,可那磨盘,起码能有上千斤,他托了两下,感觉有点儿扯淡,就放弃了,转而,一只手扶着地,贴着河边青苔丛生的地方往磨盘底下照过去。
磨盘底下,有个狭长的洞口儿,能隐隐地看见,确实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的痕迹。
他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在水底抠那只老鳖的场景,想伸手,又有点儿不敢。
因为他不知道这底下到底是啥!
这要是毒蛇啥的,那不就麻烦了么?
王小六儿,其实也不是很怕毒蛇。
他没少被毒蛇咬,但不管多毒的毒蛇,对他好像都没有啥作用,最多当时有点儿迷糊,睡一觉,就好了。
但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烦那玩意儿。
蛇这种东西,看着就怪,就瘆人。
他蹲在那里研究半天,没敢轻易乱动,反正也就是一副鲶鱼的内脏而已。
其实完全不值钱。
按照古书上憋宝的门路来说,有一种规矩,叫“宁丢不醒”。
细说起来,就是当你寻找或者是跟踪一种猎物的时候,宁肯跟丢了,也不能让它觉得有人在惦记它,因为,能让憋宝人看在眼里的东西,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它能长这么大不被人掳走,必定有自己的本事,像那种会隐藏会逃脱的都是好的,弄不好,给它现了,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也不敢含糊,直接假装啥都没生,提着鲶鱼就走了。
回去,给鲶鱼改了刀,用盐巴腌上,王小六儿就刷牙洗脸,躺在凉席上睡觉了,因为冯楠那边还没给他回信儿,他这心里头,还直犯琢磨。
老实说,冯楠能不能相信自己,也在两可之间,反正,爷爷的药葫芦,他是找到了,里面的丹药,其实就剩下两颗,而且看起来也有些时日了,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个东西,就是爷爷之前给一位省城来的大老板用的。
当时,那个老板五十来岁了,膝下无子,眼瞅着好像有点儿麻烦大了,亲自来摆放的爷爷,结果,爷爷研究了很久,就给了他十颗这种小药丸儿,哪知道,过了也就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那老板,就带着他老婆来了,说是肚子里有了他的种,千恩万谢像是拜菩萨似的。
不过,像这种两口子之间的毛病,老王头儿平素里多半是不管的,救人性命的事儿,老王头儿做的比较多,像这种,性命以外的事儿,他大多不爱琢磨。
其实王小六儿心里头也非常清楚,他爷爷,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啥正经大夫,老中医,不过是爷爷走江湖时候用来掩饰身份的一个职业罢了。
这事儿其实也不难理解,作为一个职业憋宝人,总不能,贼溜溜地到处打听,到处寻摸吧!现在,盗墓的都不敢这么干,更不用说他们了。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抱着脑袋看着房顶儿。
哗哗地,外面也跟着下起了小雨,他这心思,也跟着飞了。
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山梁后面闹鬼的荒村,村口儿的大磨盘,李红杏儿,陈璐,冯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