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敢想的念头,清晰的浮现。
赵非荀仅用单臂压住小丫鬟,扬颚,向哑婆婆挑了眉无声询问。
哑婆婆忙用手势回他。
‘姑娘陪着我喝了点酒,有些醉了。’
赵非荀五感敏锐,自然闻得到从怀中散开的酒气,眉间微不可查着蹙了下,“轻风人在何处?”
哑婆婆也不替轻风遮掩。
‘轻风今日也喝多了,将军稍后,我去叫他起来。’
赵非荀眼底才腾起一抹冷色,嗤讽了声‘一院子的醉鬼’,目光不经意从哑婆婆面上哭过的痕迹处掠过,才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眼底的冷色逐渐淡去,“罢了,”他淡淡出声,视线落回怀中的小丫鬟,“让他睡着罢,明日再让他去领罚。”
哑婆婆福身应下,回屋子里去。
怀中的小丫鬟扭动了下,似乎想挣扎出去。
赵非荀胳膊收紧了下,语气冷沉,“别动,你喝多了。”
怀中的小丫鬟昂面,一张素静的面庞完整的露在月光下,肌肤莹白细洁,面颊微红,眼梢染了分湿漉,眸似点漆,眸光浮着潋滟水色。
她启唇说着:“奴婢…没有醉,奴婢很清醒。”
小丫鬟的眸底,不见畏惧。
赵非荀垂眸看她,小丫鬟嗓音娇软,混着醉意,听着更像是在撒娇,他唇角微扬,低了头,问道:“我是谁?”
“大公子…”
她睁着澄澈的眸子,无畏无惧,用柔怯的声音回他。
赵非荀语气柔和着嗯了声,右手抬起,手掌拢住她微微烫的面颊,掌心稍稍用力摩挲,喝醉后的小丫鬟,也不躲他,只是在贴上的那一瞬间,看似平静的眼睫抖了下,亦不曾瞒过赵非荀的眼睛。
“以前没沾过酒?”
他问。
锦鸢温顺的点点头。
男人拢着她面颊的手掌用了些力,言语温和,语气沉了些,指腹用力擦过她柔软的唇,“说话回我。”
小丫鬟张了唇,回他:“没喝过…酒贵…”
赵非荀继续问她:“好喝么。”
小丫鬟连连点头,眸色里似有涟漪涌动,“好喝极了!”尾音扬起了些,连带着寡淡的眉目也多了欢喜之色。
这般神情的小丫鬟,他亦不曾见过。
“既然喜欢,便让张婆子每月沽点回来,给你解解馋。”
男人的语气柔和着,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眸色漆黑,隐隐让人捉摸不透心思,从而让人生出一份胆战心惊与小心翼翼来,唯恐要惹怒了他。
而他……
果真要把自己永远囚在这个院子里?
喝醉的小丫鬟听出那一词‘每月’,唇角抿了下,眼瞳瑟缩了瞬,险些要忍不住眼底生出绝望来,慌忙压下眼睑,遮住慌乱,摇了摇头,柔着声回道:“奴婢…今后再也不想喝了…”
她不善伪装。
更不用提在微醺的状况之下。
嗓音里都是藏不住的颤意。
在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眼中,像只掩耳盗铃的狸奴,拙劣、蠢笨,瞧着新鲜,也可爱。
他哦?了声,好似有几分兴趣,问着:“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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