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想到这心就痛。心疼自己大学三年,好容易靠着勤工俭学做兼职和努力学习得来的奖金攒下来的足足两万块,就这么白费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随身的手机也一并被埋在了泥流之下。
乔溪面无表情的想着。
这样总比死后被人解锁手机当场社死强,至少清白保住了。
休息了一会儿,乔溪在院子里又转悠一圈试图找些能果腹的东西。穿来的这些天他几乎都在养病,靠村里其他好心人的投喂艰难过活。而今天送早饭的人还没来,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噜的叫。
同样饿着的黑狗一脸丧气垂着眼皮趴在墙角,显然对这个主人压根不抱希望,哼都不哼一声。
今天照样没有翻出吃的,就在乔溪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乔在家不?”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乔溪眼睛一亮,是仲大娘!他急急忙忙走过去打开竹门,果真是仲大娘。
仲大娘身材微胖,长得也不是那么好看,左脸颊上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蝴蝶斑,可她心地善良又很慈爱,乔溪一见她就觉得亲切。
她踱着步进来,手里拿了个油纸包,笑咪咪的说:“饿了吧?我给你送点芝麻饼子。”
听到“芝麻饼”三个字,乔溪嘴里立刻开始分泌口水,饥肠辘辘的胃部已经提前准备好进食。
“谢谢大娘!”他乖巧在石桌旁坐好,眼巴巴看着仲大娘打开油纸包,露出几张圆鼓鼓烤得焦黄的大饼,上面洒满了白花花的芝麻,香气扑鼻。
他饿得太久,顺手抓起一张饼狼吞虎咽,一个囫囵就啃完一张饼。
客观来讲其实仲大娘手艺一般,古代大饼不像现代工艺成熟,就只是普通面食而已,连调料都没放,而且是烤得时间有点久略微干硬,吃上一口得把脖子伸出国才能咽下去。
但这现在的乔溪来说,仲大娘送来的芝麻饼简直人间美味,甚至恨不得当场给她磕两个头。
“慢点吃。”仲大娘心疼的看着他,“仔细噎着。”
乔溪边胡乱点头边伸手摸向第二张饼,压根腾不出嘴说话。
见此情景,仲大娘悄悄用衣角擦了擦眼角,不住说道:“真是造孽……”
“下次可别再做傻事了,为了何秀才那样的人,不值得。”
说这话的空当,乔溪已经接连吃了两张饼。肚子里有了东西垫底,他总算有时间听仲大娘说话,咬着第三张饼的时候终于开口问:“何秀才是谁?”
怎么听上去原主的死和他有关?
当初他醒后,村长说他是被清晨去山上采药的小竹子在河里现的。山上除了采药人和樵夫很少有村民前往,因此大家都认为他是想不开跳河自尽。
乔溪阴差阳错借尸还魂又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学着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假装失忆,一句话不敢多说,竟也糊弄了过来,至今没人怀疑他是假的。
听他问起何秀才,仲大娘也想起他失忆的事,自责多嘴不想再让乔溪和那负心汉有瓜葛,连连改口:“不相干的人,你不用想着。”
乔溪虽然心有疑惑,也不好再多追问。
仲大娘又说:“你爹娘走得早,只留你一人活着,往后总得想想生计,不然他们地下知道了也是不能安生的。”
“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叹了口气:,“等你身子大好,大娘就张罗给你说门亲事,以后也好有个伴儿。”
说到这里她胖胖的脸上满是笑意:“成了家,被窝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日子慢慢就好起来了。”
听到这里,乔溪尴尬轻咳:“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现在自顾不暇,连条狗都养不起,哪能再养活一个女孩子?再说他才刚穿越过来,还想着万一能找到回去的办法,根本不考虑结婚,白白耽误人家女孩。
仲大娘以为他不情愿,又不放心的试探了几句,现乔溪的确对从前他与何秀才的事毫无印象,心里也有了安慰。想着等来年开春在村里找几个年纪相当的小伙子作伴。
她以为乔溪这样不事营生又身子孱弱的孤儿,合该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依靠。虽然男子中庸大多子嗣艰难,可也好过独身一人。
送完饭,仲大娘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她走的时候还说:“晚些时候我再给你熬点粥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