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时予。
心里住着一个人,名为蒋朝朝。
算起来蒋家已经被流放了六个月之久,也不知朝朝她过得可好?
下个月我便要参加乡试了,曾经约定好要送我进考场的人,已经无法赴约。
但我依旧还念着她。
我在赵家住了将近三年,赵家与蒋家关系甚密,但对于蒋家的事,赵大人也无济于事。
但他告诉我,倘若我科考顺利,明年能顺利进宫参加殿试。
即使不能救出蒋家所有人,至少也能把朝朝接回来。
所以我挑灯夜读,比从前更加努力,盼着明年可以拔得头筹,在官家面前为朝朝求一个诰命,借此将她接回京来。
令我意外的是,尾随蒋家一同去了南地的准岳母,竟在我参加乡试前赶回来送了我一程。
她带来了朝朝和蒋家一切安好的消息,我一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生怕她是来找我退亲的。
只要她和她的家人一切安好,那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岳母说我与蒋家关系甚密,恐怕有人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参加会试,便回来并安排人日夜保护我。
这时我才现,岳母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从前我就该想到的,岳母身边能有侍剑师傅和沈大夫这样的奇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我有一种感觉,蒋家很快就能回来了。
我平安进入了贡院,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可进入贡院后,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当初常老先生说的厕号,竟被我给抽中了?
我知道,这可能便是岳母所说的,有人要害我,不希望我科考顺利。
但常老先生说过,事在人为。
区区厕号而已,又岂能为难得了我?
我从衣衫上撕下两块儿碎布,堵住了鼻腔,开始认真答题。
刚开始还好,没有多少人如厕,可到了第二日开始,臭气熏天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好在我只花了一日半的时间,便已经答完了题,后头也只是单纯的被熏而已。
第一场考试结束那天,我心情大好,可站起身来竟是眼前黑差点儿晕了过去。
我这才现,我出了第一日时吃了点儿干粮,后面两日都被熏得吃不下任何东西,我这是饿极了又起猛了。
我坐在桌前歇息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贡院里的考生都出去了,我才缓过来往外头走。
一出贡院,我便看见岳母担忧的脸上露出一抹喜悦,还有白家人、赵大人夫妇和弘毅兄也在外头等着我。
看白家喜悦的样子,承安考的也是不错的。
人群里头,我看到了顾家嫡女顾凌薇。
我知晓她对我有意,但我实在喜欢不起来她,便没有理会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此人心机颇深,不像我的朝朝那般心思单纯。
去年乞巧节那日,有意女子与朝朝身形相似,特意在那日穿了和朝朝一样的红衣,戴了一样的面具,致使我与朝朝差点儿错过。
那时我便怀疑是顾凌薇了,只是没有证据,确定不了。
但今日看来,那人必定是她了。
岳母拉着我问东问西,甚是关心,她也不嫌弃我身上有异味儿,这让我想起我天上的母亲。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如厕。
于是每一次都是母亲陪着我去,站在外头等我,生怕我害怕,她总会不断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