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颈挂着一个吊牌,写着四个字。
爱人所赠。
字迹俊逸刚劲,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邵厉斯的字。
爱人?
宋卿卿心里酸溜溜的,凑近了去看。
虽是拉菲,但年份不好,别说算不得珍藏,压根算不上好的红酒。
注意到标签处的破损,咦,怎么这么眼熟?
这瓶酒是她送的。
严格来说她是从弟弟宋仲源那顺的,两人打闹的时候把商标扯掉了一块。
宋仲源说反正拿回去喝,没影响,她也没换,直接把这瓶拿了回来。
赶上那天邵厉斯有个案子胜诉,她随手就送了出去。
没想到被邵厉斯宝贝成这样。
宋卿卿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相处这么久,都一直是邵厉斯送她礼物,她好像还真没送过什么正经东西。
听说几天后是他生日,得想个好点的礼物。
敛起思绪,宋卿卿继续往里走,终于在最里侧的拐角把人找到。
邵厉斯背靠酒柜坐在木质地板上,一条腿屈膝,另一条伸直,身旁摆着几瓶红酒,有几瓶已经空了。
他低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显落寞,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手一动就发出铝箔纸才有的特殊声响。
不知是他看得太入神,还是喝醉了,宋卿卿都走到近前,他也毫无察觉。
还记得医院那次,她冷得想钻到邵厉斯被子里取暖,被他差点掐晕。
生在财阀世家,父母恩爱,家庭和睦,过着人人艳羡的日子,却时时刻刻像只受惊的豹子,随时准备反扑。
王珂说邵厉斯幼时被劫持过,造成了心理阴影。
看到邵厉斯这个样子,她仿佛看见被绑架时的他,被孤独和恐惧笼罩着。
“邵厉斯,咱不喝了好不好?”
宋卿卿将地板上的酒瓶拿开,坐在他身边,哄着把他手上的红酒拿开。
邵厉斯也没闹,也没说想再喝,低头摩挲着手里的东西。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走近后借着昏黄的壁灯终于看清他手上拿着什么。
事后药,她从药店买的。
药盒连带着里面那板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在邵厉斯那只大手里。
“这东西很伤身体,我已经做了措施,为什么还要吃?”邵厉斯突然开口,声带发出的声音带着醉酒的哑然。
像是在问,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邵厉斯抬头看着她,语气平淡,表情却十分委屈。
他眼睛充血泛红,眼神迷离,天然的冷白皮,淡色的薄唇弯出不开心的弧度,家居服领口大敞,露出性感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