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安之所以选择薛让作为这个“大英雄”,除了他之前受过一些训练之外,更多的还是他足够镇定勇敢,比剩下的所有孩子,包括她自己都要勇敢。他是逃出去之后最能够冷静下来寻找逃走路径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要是一个人逃出去了,绝对会很慌乱的,更别说要可能会遇到各种无法预料的突情况了,所以足够冷静又很聪明机灵的薛让是最好的人选,他们的希望所在。
傅静安突然现他们还要再把弄下来的窗户上的玻璃给按回去才行,于是大家也没时间担心出去的薛让了,又重新咬着牙叠了四层,这次没了薛让,傅静安就自己上了,毕竟她比较轻,也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安。
而几个不用叠罗汉的孩子则开始慢慢把衣服绑成的绳子解开,把衣服一件件物归原主。
傅静安被大家托着往上爬的时候都不敢往下看,一直都是憋着一股劲一口气爬上去的,然后迅将玻璃又按了回去,因为找不到之前固定的小钉子了,也没办法一个一个钉回去,傅静安就只是将玻璃用还在原位的两边的钉子夹住,慢慢推了回去,尽量复原成跟原来差不多的样子。
即使络腮胡他们进来也不会仔细观察,那扇在他们认知里这群小孩子绝对不会够到的高高的窗户,傅静安的性格决定了她会依旧尽力做到完美,不忽视可能存在的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可能被现的几率。
依旧在屋子里的剩下的孩子在复原现场,等着他们的英雄薛让给他们带来好消息,而逃出去的薛让也在左躲右避,努力辨别着方向往市中心跑。
不得不说,他们这群孩子还是比较幸运的,傅静安猜的也没错,这栋房子的大门口不在他们这边,而是在对面,因为现在天还没大亮,这边关的又都是孩子,他们不用担心这群小屁孩会逃走,所以没有人守在这边。
另外由于外头依旧有些昏暗,薛让没穿鞋,只穿着一双薄袜子,生怕走动时出的声音太大,薛让边跑边警惕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直到他回头再也看不到那栋房子时,他都没被现。
但是他面临的问题是,他不知道他们这是被带到了哪里,薛让暂时又没办法往其他方向跑,就只能先沿着一个方向跑出去老远之后,才腾出大脑考虑自己该往哪走。
薛让在辨认清方向之前不敢一直沿着一条路走,而且这里处在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马路,都是人慢慢踩出来的小土路,薛让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慢慢离被关的房子越来越远。
虽然他还没找到市中心在哪个方向,他起码已经基本安全了,即使找不到市中心,能找到一个村子也是可以的。
薛让毕竟还小,还完全不会想到那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附近的村子会不会有他们的眼线,甚至就是他们的同伙也说不定。
但是还好,老天爷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薛让在又跑了好久之后,听到了好像海浪的声音,他循声而去,慢慢地脚下的土路开始变成沙路,他没有走进,在看到远处天边那一片广阔的蔚蓝之后,果断调转头,开始朝着遥远的地平线上伫立的高高大大的码头方向而去。
只要跑到码头附近,他就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望山跑死马,薛让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了,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已经沉的好像绑着他爸给他的两个大沙袋一样,变得寸步难行,而他与码头的距离好像也只拉进了一点点。
薛让现在不光是走不动路了,他嘴巴干的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即使他被老爸薛英逮着强制训练了不短的时间,他也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即使他再勇敢,一个人从坏蛋窝里逃出来,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被坏蛋现了再被抓回去,他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这样的状态下,他的精气神的消耗远不是在部队跟着他老爸没有什么生存压力下训练可比的。
但是薛让还是咬着牙往前跑,即使他跑的度还没有以前他走的快,他刚逃出来的时候,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着光,跑到现在东边的红日已经升上了高空。
薛让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越来越靠近码头的方向,却又没有直直朝着那里去,他现在极度的缺乏安全感,甚至刚刚在路上还远远看见了两个人,他都马上躲好,生怕远处这两个陌生人也是坏蛋。
直到,他在快要走到一条通往码头的公路时,依稀看到了马路尽头朝码头方向开来一辆军绿色的卡车,那是部队的军车
他有救了
薛让最后是连滚带爬地滚到公路中间的,军车司机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赶紧踩了一脚刹车。
不等后面车厢的士兵们惊讶生了什么事司机竟然突然停车,司机大叔和坐在副驾驶押车的军官已经飞快地开门下了车,跑过去抱起了因为骤然的精神放松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薛让。
“孩子,你怎么小让这不是小让吗”那个副驾驶下来的军官正是部队接到薛英和傅向文连夜打了紧急报告后,被派出来寻找拐卖儿童团伙,救出薛让等孩子的几批军人中的一批,恰好也是属于傅向文和薛英所在营的,所以对他们薛辅导员的儿子小让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