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征停下脚步,和宋渝牵着的手绷成直线。
他向后仰着身体,抬头重新打量这栋楼房。第一眼他只觉得这楼房还不错,带着大院子,以后有了孩子可以尽情玩耍。等哪天他董长征达了,也要给媳妇也整一个。
现在,这房子已经姓董,噢不,姓宋了,戴上亲爹眼镜再次打量房子,他只觉得这房子就是他娘的完美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完美。
媳妇,他的
董长征得意的眉飞色舞,他眼光就是准,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哇哈哈哈。
挠了挠宋渝的手心,董长征对媳妇抛了个媚眼,“小渝,半天不到的工夫,你就能搞到一座大房子,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世上也只有我董长征的媳妇,才能有这么牛批。”
“胡说、胡说八道,董长征你正经一点,好不”宋渝羞的抬不起头来,她哪有夫君说的这么好掌心传来触电的感觉,宋渝缩了缩手掌。
董长征笑得贱兮兮的,攥紧媳妇的手,死活不肯松开。松开开玩笑,他还觉得拉的少了。
搭上宋渝的肩膀,董长征凑近媳妇的耳朵,悄咪咪问道,“媳妇,这么大房子,花不少钱吧那个咱家的存款够吗不够,我去找老钱挪一挪。”
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交头接耳,成何体统宋渝摸了摸烫的耳垂,怒嗔了夫君一眼正经点。
“进去再说。”拖着董长征,宋渝推门进屋。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宋渝夫妻紧握的手上,看来这小夫妻感情好着呢。温老戏谑的挤眉弄眼,用肩膀怼了下老朋友,“喂,看这黏糊劲,跟你年轻时有的一拼。”
“嗯”,老林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睛里泪光闪烁,呆呆的盯着开门进来的这对小夫妻。想当年,他和妻子,也这样如胶似漆,眉目传情。
疲惫的闭上眼睛,老林捏着鼻梁,强迫自己走出记忆。他必须离开,在这里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宋渝,这位是你丈夫真不错,看着精神。”钟薏朝着宋渝的招招手,爱屋及乌,她对目光清正的董长征也颇有好感。
“钟老,温老,林老,这位是我丈夫董长征,另外一个是唐玉敏的丈夫杜岩,他们都是指挥学院第一批学员。”宋渝甩开夫君的手,摸着滚烫的脸颊走到了钟薏身边。
“林老,办手续的事,你找董长征。”宋渝软软的靠着钟薏的肩膀,当起甩手掌柜,“他报完到还有几天假期,正好利用这点时间把家给安置妥当。我把房子这么大的事都给解决了,其他的,都交给他。”
“对,各位前辈,我董长征听凭差使。”董长征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客厅里的人一看都是有来头的,能让他这个小喽啰跑跑腿都是运气。
单膝跪地,董长征完全不要脸皮,伸出大掌按上宋渝的小腿。他的神情无比庄重,仿佛在干一件神圣的大事。
“小渝,这么久,小腿胀不胀”他仰着头,殷殷的凝视着宋渝的脸庞,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这个力道可以吗,重不重”
“啧啧啧,我说军官同志,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你一个铁血军人,就更应该拿出点男子汉气概来,把婆娘治的服服帖帖。”温如许端着茶杯,指着董长征的鼻子,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哎,我媳妇怀着身孕,我不疼谁疼我说”董长征虎不拉几的瞪了眼温如许,然后用眼神询问媳妇这罗里吧嗦的老头是谁呀
“温如许,温老。”宋渝捂着嘴,顺势踢了踢夫君,笑得不怀好意。她倒要看看,这董长征会如何应对。
“噢,温老。”董长征抓住媳妇调皮的小脚,又不舍得用力,只好轻轻拍两下,以示惩罚,然后用眼神示意乖乖的,别再捣乱。
宋渝忍笑,伏在钟薏肩膀偷偷的点了点头,又对着夫君眨了眨眼睛,表示让他小心应付,房子可还没到手呢。
小夫妻俩的眉眼官司,客厅里的人看的是一清二楚。钟薏揽着宋渝,摇头失笑。
“温老,这年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没能力治服媳妇,就只能让媳妇治服。再说,我一大老爷们听媳妇的,怎么了”
董长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嬉皮笑脸的给了温如许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哟,耙耳朵你还得瑟。”温如许抚掌大笑,拍着老林的肩膀,感叹,“我说老朋友,你跟这泼皮无赖倒是有共同语言,是吧不过”
温如许摸索着下巴,嫌弃的看着董长征,“你好坏也是个军官,怎么跟个泼皮无赖一样我说,宋渝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个我跟你说,这大学里还是有很多青年俊才滴。”
“喂喂喂,温老头我敬你是长者,这才让着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我和媳妇感情好着呢,岂是你一个糟老头子可以挑拨的”
董长征骂骂咧咧站起来,然后一屁股挤到宋渝身边,强硬的把媳妇搂进怀里。他舒服的直叹气,这个姿势才对嘛。
“什么什么刚刚我还是温老,一下子就成了温老头,董长征你也太不要脸了”温老头子这个称呼,要他心甘情愿才可以。这董长征,绝对不允许
温如许气鼓鼓的别过头去,哼,如果能好好哄一哄,他他还是能回心转意的。
”嘁,温老头,温老头。”董长征就是嘴贱,除了宋渝,其他人怕个屁仔细把宋渝的脑袋拨到自己肩膀,他看向温如许的旁边。
“您是”董长征毫不胆怯的盯着对方,气势逼人,“您是房东吧,非常感谢。您看,我们这几个是从一个部队出来的,跟亲兄弟也差不多。我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儿,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安身之所,我们在部队也能安心训练。”
杜岩抱着牛牛坐在唐玉敏一起,闻言点头附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妻子挨的这么近,已经是他的极限。
“也是机缘巧合。”老林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对气的七窍生烟的老友熟视无睹。终于有人能够治住温如许这个老小子了,开心啊。
“董长征,你说可以随意差遣”温如许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要让这混蛋玩意知道,他可不是软柿子。
“是,绝无虚言。”董长征一本正经的敬了个军礼,就抓着宋渝的手翻来覆去的把玩。找不到媳妇时的心悸,直到此刻仍未完全消除,他一百多斤的壮汉,活活吓出一身虚汗。
“额,我家的墙要粉刷,还有,院子的花木要修剪,还有反正都交给你董长征。怎么样,你有问题吗”
“一句话的事。”董长征低头嗅了嗅宋渝的头,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够意思吧,温老头。”
“你”温如许气的嘴唇直哆嗦,攥着茶杯说不出话来,完败真是奇耻大辱,平生仅见的奇耻大辱
看着恢复活力的温如许,钟薏拭了下眼角,释怀的笑了。老头子长久以来一直是郁郁寡欢,难得今天这么活力四射,真好。
双方协商一致,又有n大老教授担保,过户手续办到异常胜利。董长征拿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乐得见牙不见眼。有了这玩意,他和媳妇,也算在省城安家落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