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思维浑浊,眼睫轻颤到无辜,声音微哑地喊他:“裴骁南——”
他略微往后仰,呼吸沉沉:“这就是好听的?”
看着她茫然可怜的样子,他又继续道:“要不要仔细想想?”
“裴队长。”她不得已大口呼吸着新鲜空间,胸腔起伏着。
时晚寻是真的怕了,慌不择路,在男人的薄唇重新贴合上来之际,又想起了之前人喊的娇嗲模样。
“南哥……”她轻唤一声,鼻尖通红,像是被欺负狠了。
裴骁南的动作瞬间僵持了一瞬,以为他还是不满意,颇有几分讨好意味:“哥哥……”
小姑娘的嗓音黏糊糊的,再加上甚少撒娇,这一声很明显令他愉悦了几分。
时晚寻刚感觉到一阵庆幸,很快便察觉到不妙。
他怎么比刚才更凶了?
最后,她眼角憋得红,好半晌憋着没出声,白瓷的足尖向内勾,圆润的十指踩不住地板,掌心只剩下他茬的刺人感。
落地窗外的世界,江城又陷入了连绵的雨中,粼粼微光中折射着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
一片雨雾夹杂,掩盖了室内的声响。
……
裴骁南给她擦拭干净后,再站起身后,身姿利落挺拔,比她高上不少。
浮动的光影描摹着男人凌厉的眉骨,再往下眼皮耷拉着,弧度慵懒淡漠,正好盖住眼神里的餍足与唇上的水意。
他的问话荡漾着万顷温柔:“还好吗?”
跟刚才那副混不吝的做派根本不是一个人。
她攥着手指,指挥道:“你……去漱口。”
裴骁南却不紧不慢地开口:“给人扎头是头一回。”
紧接着他又补充:“刚刚那件事也一样。”
时晚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这么细微的感受的。
但是不得不说,时振云去世后,她再没体会过如此不加保留的爱意。
他坦荡鲜活,明亮不羁,笃定总有人为信仰深埋于黑暗,也让人相信这世界是真的阳光万里。
她是真的很喜欢也很需要这样的裴骁南。
不仅是出于一次次心动,更想跟他有长久的未来。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像是不太真实的切片场景,害羞到有些不敢直视他。
裴骁南问她:“蛋糕不吃了?”
时晚寻身形一顿,将自己蜷缩着抱在沙上,柔声说:“你漱完了再来吃。”
他去到浴室才现,她居然给自己准备了简单的洗漱用品还有一套睡衣。
其实时晚寻纯粹是看他上回难受,还得叫外卖过来送用品,干脆放在家里备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男人眸色里含着故意的逗弄:“怎么着,想让我搬过来住啊?东西都给买好了。”
时晚寻捏了下耳垂,晃荡着小腿,说:“不要脸。”
声如蚊纳却依旧让他听得清楚。
洗漱完,他浑身透着清浅的薄荷气息。
裴骁南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递过去,交待道:“军区大院的房子钥匙,你先拿着。”
她喉头一哽:“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你要是不想住这儿,随时上我那儿去住也行。”他说这话时,一点儿没有吊儿郎当的气息,反倒是满脸刻着认真。
时晚寻咽了咽,又想到之前看过的媒体从业者写的文章……
他们现在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交往这么些日子就直接同居,其中的寓意自然引人联想。
裴骁南一眼看穿人的心思,捏了下她的脸颊,提醒说:“想什么呢妹妹,我一般很少住那边,不是外出出任务就是住基地宿舍,那边的房子估计都要落灰了,你要是想过去住,我就请个家政先把那边的卫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