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殺我娘子,你還真是有!」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潘素歌如今還昏迷在床榻之上,五臟六腑具損。
石三隻是忒了口吐沫,他確實早有此想法。
「我不僅想要殺了她,更想要殺了你,親眼看著你們死掉,我才有痛快感。」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抓,石三如今在范世寧身邊的地位已經是極高的了。
不曾想一個失誤害得他被抓,那個黑衣人死了不要緊,關鍵是把他牽扯上了,石三隻覺得氣憤。
范世寧這次也保不了他了。
「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沈策握著的拳頭終究是放下了,好戲還在後頭,他不至於現在這麼不冷靜。
心緒逐漸歸於平靜,無論石三在背後如何罵罵嚷嚷,沈策都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兒,自顧自地向前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人是如何叫囂的。
「老實點。」只聽得衙役吼了一聲,果真是安靜了許多。
「怎麼?這次要放過范世寧?」兩個人證在手,范世寧這回是逃不過了。
「如果石三否認他背後之人是范世寧,我們別無他法。」
「你說過,他背後有隱藏的勢力,若是這股勢力威脅到百姓,威脅到皇上,又該如何?」
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了那麼多事情,而皇帝仍然是不知曉,可見牽扯的官員之甚。
而百姓叫苦,卻無法訴冤。
「石三已經抓到了,我心底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一塊,但范世寧得留著。」引蛇出洞。
卻也只怕會適得其反。
石三僅僅是范世寧手中的一個小嘍囉,出謀劃策罷了。
而范世寧當年做的上都司之位,就使了手段。
再然後所發生的事情沈策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四年已經過去了,他的勢力總歸是盤根錯節。
「你將著四年前的事情舉報給皇帝即可。」
「不,這樣只會對皇帝無利。」沈策阻攔道,他想的長遠。
而如今潘素歌還未醒,沈策現下里擔心潘素歌,倒是沒了心情再去想多餘的事情。
「夜已經深了,你回府吧。」張浦重重地拍打著沈策的胳膊,沈策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而是木訥地瞧著張浦。
眼底是瞧不清的深邃,就好像被埋上了一層灰土一般,了無生機。
張浦知曉沈策心事重重,能夠挨到現在全然是為了看石三真的被抓了進了大牢,才算是放心。
他為了配合這個戲份,將著潘素歌安排在了醫館,即便如此,心中也是痛苦的。
「隨風,送送他。」
隨風把沈策安然無恙送入醫館,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情,翻天覆地的變化。
潘素歌此刻如同一個瓷娃娃一般,躺在那白色床榻之上,緊閉著雙目,毫無血色。
「素歌。」他撫摸著潘素歌那張精緻的臉蛋,只覺得心口有些疼痛。
他在意白日的那番話,以為潘素歌是想要離開他,所以不在意他是否納妾,是否一生一世只他一人。
可他心中早就不氣了,只是想要瞧著潘素歌主動跟他道歉。
事出有因,但沈策此刻卻把所有過錯都仍在了自己身上,原諒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