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坐在那裡,令人似乎忘記了他身有殘疾,身體不好之態。
潘家媳婦多看了幾眼沈策,風度翩翩,儀容儀表難以忘懷,只可惜了是個殘廢。
潘大富擰了自家媳婦一下,原本是過來找茬的,不曾想自家媳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無法自拔了。
潘大富感覺到羞恥,因此對潘素歌說話更為不客氣。
他平日裡在家就指揮慣了對方,似乎忘記對方已經出嫁這件事情,依舊是家中的語氣。
「這才月余的時間就忘記了小舅子了?」清了清嗓子,潘大富又言:「素歌,看來你這沈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還不如回來伺候你大哥呢!平日裡這端尿盆的活計沒了你,我還真不喜歡。」
口語中皆是諷刺,絲毫不給潘素歌丁點的餘地。
沈策聽了去都覺得難堪,這哪裡是個兄長的所作所為,如此嫌棄自己的妹妹,還以此為樂。
潘素歌在潘家的日子到底過得怎樣?這十多年來應該是萬分辛苦的。
沈策難以想像,因沈母對待他的溫柔和關心,生怕她有了丁點兒閃失,平日裡在外人面前一副傲氣模樣,到了他這裡就軟了態度。
同著現如今的潘大富倒是形成了照明的對比。
他隱約回憶起婚嫁那日潘素歌逃婚的場面,說起打死潘素歌絲毫不心慈手軟,口中留情的潘家,還真是可笑愚昧。
沈策緊緊握住潘素歌的右手,不知何時沒有再鬆開過。
兩人之間,瞧著關係極為親密,潘大富諷刺的話語落在他們耳根子處似乎毫無用處。
兩個人像是無關痛癢一般。
只不過沈策一向護短,雖能容忍得了別人對他的過錯,卻容忍不了別人講潘素歌的半句不是。
「媳婦是我花錢買來的,何來的親家?」花錢買來的一言聽著像是在貶低潘素歌,實際上不過是嘲諷了婚嫁那日的二十兩嫁妝,宛如賣女兒。
他沈策身殘志堅,現如今雖然境況不好,卻也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夠稱呼親家的。
「怎麼?我不配嗎?」潘大富已經挽起了拳頭,當日要不是因為那銀子,他早就動手了。
一個廢人還敢在這裡囂張,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不是一類人。」沈策輕笑道,若說潘大富配,他只覺得耳邊有笑聲穿過。
潘家媳婦在一旁已經臉色難堪了,碰見沈策兩人,原本是打算訛詐點錢的。
那沈家老宅被毀,沈家是生生得了二百兩銀子,莊上的人已經傳開了。
如今沈家風生水起,在京城南街買了宅子,在東街又租了間鋪子,遠比剛開始的沈家要好上太多。
別人都說沈家撿了個寶貝兒,潘家不寵又嫌棄的女兒到了沈家,備受呵護,如今倒是做起了小本生意,紅火的很。
可謂是個搖錢樹。
潘母氣惱,讓潘大富和兒媳婦故意和沈策兩人兩個偶遇,趁機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