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臣被系统石破天惊的一句“扒裤子”骇到了,在他的强烈反对下改成了方案二。
沈淮臣曾问系统,假如他们真的搞错目标了怎么办,后者无比沉痛地告诉他将错就错。
任务至今没有报错无非是以下两种原因与沈淮臣成亲的就是永淳公主,他们想多了;原著另有隐情,男主与妹妹互换身份是被认可的。
无论哪个成立,沈淮臣的戏份都要继续,只不过后种情况更糟糕一些未来沈淮臣的作死对象不再是单纯无害的永淳公主,而是一位尚在蛰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轻帝王。
容瑄如何夺得帝位的不得而知,沈淮臣拿到的剧本上仅详细写了两件事以雷霆之势惩治叛乱者,登基后毫不犹豫幽禁了插手朝政的母亲。
这样一个强势果决、又心怀抱负的人,应当视与男人成亲为耻,不会任由对方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想到男主的手段,以及原主死前干脆利落的穿心一剑,沈淮臣眉宇间浮现一抹愁绪。
死亡和死亡也有区别,有的痛快点,有的痛苦而漫长,万一把男主惹急了,觉得一剑杀了他不解气,想留着慢慢折磨怎么办
沈淮臣的想法系统自然能解读到,豪情万丈地保证,宿主放心,到那天我们会为你开启痛觉屏蔽,睡一觉就能回家啦。
见他依旧闷闷不乐,就绞尽脑汁地安慰,不管怎么说,男主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欢的东西,实在不行咱们暗搓搓贿赂他,讨好他,用宿主的美貌征服迷惑他让他快点下手,给咱们个痛快
咦是不是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这提议前面还算有几分道理,后半部分就变得不正经起来,成功把沈淮臣逗笑了。他穿过来一直没认真打量过这具身体,下意识走到镜前,惊讶地现原主五官竟跟他一模一样。
沈淮臣拨开丝,毫不意外地在右耳耳垂上找到一枚红色小痣。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下药也是讲究技巧的,沈淮臣思来想去,决定把东西下在牛乳燕窝里。
鬼鬼祟祟来到厨房,沈淮臣打走厨子,刚掀开煨着燕窝的炖盅,身后的门吱呀一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檀郎”
沈淮臣脊背一僵,手里的盖子没拿住,哐当一下摔碎了,“厨、厨房油烟重,殿下怎么过来了”
容瑄轻轻笑了笑,灵芝便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世子爷,殿下惦记着您的病,听太医说银耳有健脾开胃的功效,就想亲手做道鸡茸银耳给您补补。”
沈淮臣羞愧难当。
沈淮臣无地自容。
沈淮臣落荒而逃。
沈淮臣食不下咽。
不管他面前的这个人是永淳还是永宁,至少现在,别人一心为他着想,他却想着怎么算计对方,恩将仇报不外如是。
可安眠药已经放进去了,事已至此沈淮臣只能硬着头皮亲手盛了碗燕窝放在公主面前,“听说燕窝美容养颜,很适合女子,殿下喜欢的话多用一些。”
“多谢檀郎。”容瑄弯了弯眼睛,在他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吃光了碗里的东西。
沈淮臣不确定系统出品的安眠药多久起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大约过了盏茶的时间,公主开始频频按揉眉心,紧接着身子晃了晃,伏在桌上睡着了。
公主比想象中沉,沈淮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到床上,心脏由于剧烈运动和紧张而加跳动着,撞得肋骨都有些痛。
“殿下,冒犯了。”沈淮臣屏息,右手慢慢搭在对方的脖颈上。
男子与女子身体上最显著的区别无外乎三处,咽喉,胸口以及私密部位,后二者不便触碰,沈淮臣便想通过喉结判断。
他的注意全在手指与皮肤相贴的地方,丝毫没有察觉容瑄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系统探头探脑地围观,一时间分不清球与人哪个更紧张。
沈淮臣皱眉,我好像摸到了那块软骨,但不确定
系统嘀嘀咕咕,也对,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破男主男扮女装的身份,这对兄妹大概率没机会活着长大了。
正当沈淮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一探究竟时,他的手忽然被攥住了,整个人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压在容瑄身上,“啊”
一人一统双双吓了一跳,一阵天旋地转过去,两人的位置顷刻间倒换。
容瑄似笑非笑的,眸底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夜檀郎醉了,周公礼一直拖着,此刻你我皆有空闲,不如将事情一并做完,也算不留遗憾。”
容瑄的眼睛很清澈,像一汪寒潭,两两相望沈淮臣却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理智在叫嚣着催促逃离,“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忧殿下着凉才将你扶上床。”
“这样啊,”容瑄似乎有些失望。
沈淮臣小鸡啄米点头,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可否放我起来说话,这样压着委实不妥。”
“唔,是我疏忽了。”容瑄松开箍在腰上的手,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沈淮臣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秒却见容瑄勾起他的一缕墨绕在指尖把玩,柔声问,“那么,檀郎刚刚在做什么需要我继续睡觉来配合吗”
“还是说,”容瑄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抚过咽喉,停留在心口处,“今夜檀郎想与我交心”
“”
比偷偷下药被现更可怕的,是男主居然当着沈淮臣的面主动撕开了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