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神色一动,这动静可要大得多,牵涉到民间十七年的案底,只怕要动用皇城所有的力量才可,“臣定竭力为之。”
皇上点头,“以半月为限,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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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歌舞作宴,声色犬马。
而初棠宫,莹霜往太医院请了张俊过来诊治。
当张俊看到手上那一张配方时,不由地大骇,他疑惑地望向上座面容清丽的女子,清丽中夹着描摹不尽的妖娆,“公主要此方何用?”
姜娆淡淡一笑,“这是百年后才研制出的失魂香,如今不会有人知晓,你大可放心配制,至于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张俊静立不动,“此香能蛊惑人心魄,如此邪物,恕臣不能从命。”
“你不答应?”姜娆好似料到了他会如此。
张俊再抬头,“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情急之下,张俊连敬语也没有用上,而嘴边的阿荛二字,终归是没有唤出。
姜娆起身,于他平视对望,“这是你亏欠我的,张俊之。”
这三个字恍若重石,怦然压在胸口,将最不堪的往事提起。
张俊神情垮了下来,俊脸上有着不可抑制的悲悯,即便隔了百十年的岁月,他们之间这场误会,仍是无法解脱。
所以一定是上天惩罚,才会将他送来此地,日日见她在别的男人身边承恩欢笑,却夜夜孤受着一分难以弥补的破碎情分。
他慌忙间一把握住姜娆的手,“阿荛你听我解释,当初因为母亲以命相逼,才身不由己。我从来爱的都是你,没有别人…你信我!”
姜娆冷冷推开他,没有任何表情,“太迟了,你的悔过太迟了。我和你早已恩断义绝。”
长久的静默中,直到莹霜在外头叩门,张俊才默然离去,“三日后,必会如你所愿。”
莹霜见她衣衫轻薄,背过去的身子,似有微微颤抖,便识趣地放下晚膳退下。
夜风微凉,姜娆抹去眼尾的一丝湿润,很是洒脱地告诫自己,前尘往事,永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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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位以上的宫嫔才有资格列席,皇上情致不高,对身旁的皇后很是冷淡,就连她斟来的酒,也不曾喝一口。
镇国将军已经回府,长公主赐婚于武安侯,是以此宴权作是家宴,并未外人。
连珏似是不胜酒力,不多时便退席,皇上并未多加阻拦,任凭他独自离去。倒是连玥献一曲绝妙舞步,艳冠群芳,得了皇上赏赐。
却说月色溶溶,连珏独自举步,往内外城相交的紫枫林而来。
在林间石凳上等了片刻,便见远处一抹黑影翩翩而至。
他起身相迎,淡淡道,“不知公主相约,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