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她对面的肥硕女人指着粗胖的手指,嫌恶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你这两个小崽子呢?这两个崽子就算是现在不交给老娘,等你死了,还不是要落在老娘手上。”
“杜氏——咳咳咳——穗穗安顿好了就会来接我们母女三个的,这是我家,你赶快给我滚出去——咳咳咳——”韩母艰难道。
大伯母杜氏挑着三角眼,得意洋洋的道:“呦,你竟还把希望寄托在韩穗穗身上,你还不知道呢吧,苏大公子今儿明媒正娶的是我家念念,韩穗穗只是入门为妾,进了县令府的大门就是半个下人,以后如何端看我女儿的脸色,想要出门简直是做梦!”
“哦?原来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吗?苏明远和韩念念逼我为妾,将我困在县令府,而你们一家趁机欺上门来霸占我家家业?”
一道凉嗖嗖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杜氏身后响起。
杜氏回过头就对上了韩穗穗阴冷森然的面孔,仿若阴魂索命,她没有防备之下被吓得连忙朝着身后躲避,脚下一扭,肥胖的身体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她顿时疼的哎呦一声。
韩穗穗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杜氏,微微躬下身,森冷道:“只不过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成了空,我已经和苏明远退了亲,想要借着亲事拿捏我们一家的美梦就到此为止吧,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顾呆愣的杜氏,她转过头看向床上的韩
母和两个妹妹,变脸一般微微一笑,柔声道:“娘,平平,安安,别担心,是我回来了。”
两个一脸倔强,强忍着泪水的小姑娘看到大姐回来顿时再也撑不住,彻底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姐,还好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大伯母就要卖了我们了!”
“呜呜呜嗝,大姐,母亲病情更加严重了!就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韩穗穗将两个软糯糯的小姑娘揽在怀里,哄道:“乖,大姐以后不走了,就留在家里保护你们。”
“你——你这个小蹄子就算是回来了又怎么样?”
反应过来的杜氏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韩穗穗,不过想到什么,杜氏肥硕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韩穗穗,你以为你现在回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别忘了你再有半个月就满十五了,要是还没有成亲,等我告到县衙,你们一家子都要挨板子坐牢的,要是不想你一家被你连累,你最好乖乖的回到县令府当个小妾,要不然的话,可别怪大伯母我不客气!”
这是算准了韩穗穗短时间内不好嫁人!
韩母本来听说自己女儿险些被算计成了小妾就被气的不行,又听到这番话顿时想要说什么,谁料,张开口就是一串不间断的咳嗽声。
韩穗穗手轻柔的拍在她的背上,转过头看向杜氏的面孔则阴森的很,“杜氏,你眉目藏奸,不修口德,又不修德行,恶事做尽,晦气缠身,天理循环,
报应不爽,我便是现在料理了你,也是替天行道,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杜氏被韩穗穗的目光唬的心头一跳,底气瞬间消散,后背莫名的起了一层冷汗,这一刻她竟然丝毫不怀疑韩穗穗话里的真实性。
她连滚带爬的跑到门边,又觉得不甘心,回过头指着屋子里的人怒道:“你们一家子的痨病鬼,赔钱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挺到什么时候,大不了我就再等半个月,等你服软了,到时候这宅子还不是落在老娘我的手里!”
说罢,她愤愤不平朝着地上呸了一口,这才骂骂咧咧的扭着身体走远了。
韩穗穗并不将杜氏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她就算是不出手,迟早也要自食恶果!
她目光转向了韩母,安抚道:“娘,你别担心,既然我回来了,家里的事情我会撑起来的。”
“穗穗,还好你没事,要不然娘真的没脸下去见你爹了!”
说到这里,韩母又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花,道:“穗穗,既然回来了就好生留着,咱们韩家的姑娘无论如何也绝不为妾!无论是打板子还是坐牢,咱们一家人只要在一起都不怕的。”
她心里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本想让女儿嫁进县令府有个依靠,没想到竟然险些将女儿推进火坑,心里顿时愧疚不已。
韩母艰难的说了这一番话后就面露疲惫,到底有心无力,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就闭上了眼
睛。
等韩母睡熟后,韩穗穗停在韩母头上的目光微变,神色阴冷的一把抓住了韩母头上漂浮着的浓重的煞气。
她转过头站起身,却一个不稳,险些跌倒,韩平平和韩安安及时的搀扶住了她,才稳住了身体。
她回头看了一眼韩母,见她没有醒过来,慢慢的在两个妹妹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刚出了房间,韩平平担忧的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韩穗穗摇摇头,道:“我没事。”
作为玄学大师,她精通风水堪舆,相面八卦,六爻古医,刚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不对劲。
底子孱弱无力,内力虚浮,脸上若无妆容,定是肉眼可见的苍白,这是心里虚耗过度的现象。
原主身子本身就不好,这三年凭借一己之力撑起门楣,既要应付家里家外的大事小情,又要面对族里三不五时的骚扰,心力耗竭,又没有时间将养,这才使得这具身子损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