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瞧不上这些纨绔,可她却觉得,纨绔有情有意,比那些一本正经的人好多了。
抬眸。
她看向江府斜对面的一间客栈,二楼有一个窗户是大开的,而且还摆了一盆怒放的花,十分惹眼,沈十鸢是大家闺秀,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但却在客栈里找准了好位置。
百姓们这段时间正热衷于说楚府和江府的事情,这会子又听说他们马上就要闹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急忙往这边涌。
见楚天妤一行人走了过来,大家很自觉地迅让开一条宽宽的道,楚天妤一行人畅通无阻在大门口才停下。
门房这会又惶恐又烦躁,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见楚天妤过来,眼里一阵鄙夷闪过。
以前楚天妤要送东西进江府,还得先讨好他,得给他银子呢。
所以。
这一次也不例外,楚天妤很自然,也很习惯的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成哥,麻烦你把这封退婚书交给江老太太,就说我楚天妤愿意成人之美,让江世子和沈小姐不必为难,他们幸福就好。”
“哦。”
叫成哥的下人心知自己不该接银子,可那是一两银子啊,迅伸手抓过,转身就走。
这收钱还不认人的嚣张态度立即让周围的人炸了毛,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杨乾坤手里的武器就要扬出来了,被钱多多一把拽住。
“还有。”
成哥才走出去两步,楚天妤又拿出一张单子,可是那成哥却不耐烦地嚷道。
“你有完没完,不能一起说吗?”
楚天妤心里暗赞这门房好态度,脸上却是很适时的白了白,眼眶泛红,随后退后了一步,成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冲进了府,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府门。
杨乾坤上前道。
“五小姐,你手里那封是什么?”
楚天妤听着,眼底一慌,急忙把单子往怀里藏了藏,生怕别人看到似的,可是钱多多与她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把夺过楚天妤怀里的东西。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杨乾坤与她迅把单子一展开,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大家都吓了一跳。
“这么长?都是什么啊?”
“二月初六,黄金一百两,银子五百两,锦缎十匹,花瓶一对,金碗四只、上善如水如意镯六个……”
“二月十六,各种零嘴儿十八斤,糕点二十盒,蜀锦四匹,银子六百两,玉如意两个……九曲珠一颗,东珠一盒,珍珠两盒,国色天香冠一顶,女儿红五十斤,太阳神鸟一对……”
楚天妤长睫微微一动,这太阳神鸟、国色天香冠、如意镯都是皇上赐下来的御赐之物,她在单子上把御赐之物做了记号,钱多多念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周围的人听着这长长的一串单子,听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五小姐,你和江世子还未成亲,怎么就往他府里送了这么多的东西?”
听着这问话,楚天妤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垂眸时,轻声答道。
“江世子去边关征战,是我大冬天冒着雨雪,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结果,我觉得他因我而死,心中内疚所以对江府多番照拂,江老太太、江夫人骂我是丧门星,克夫相,可是转背又写信过来问我要这要那,要我端着江景年的牌位进江府的大门,她们拿我的名声作为把柄,我没了办法只能一一照做。”
“什么?”
人群里的小姐、公子、夫人听着这些话大吃了一惊,合着这么些东西还是江府不要脸皮找楚天妤要的啊。
“呀。”有人算了一下“这么算起来,五小姐给江府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咱就是说五小姐养着整个江府也不为过。”
“他们江府是穷疯了吗?舔着脸不要了啊,竟然如此苛待一个未过门的媳妇,而且那时候江世子都死了,原本是该退婚的啊。”
楚天妤听着那人的疑惑,转身朝着他施了一礼道。
“是该退婚的,但她们说江景年是我害死的,我欠了她们,就该养着她们,就连府上的一匹马也该是我养。”
“呸!”
有人吐了一口唾沫,指着江府道。
“这也太不要脸了。”
“我听说江老太太和江夫人都不是个好相处的,背地里耍阴招可是一把好手啊,再说了,江景年作为楚大将军的未来女婿,就算是去征战,大将军肯定也会明里暗里护着他,怎么还突然间就死了,然后过了一年多好日子,突然间又回来了,回来就算了,还带了一个红颜之已,这里面啊……一定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被这么一提醒,大家就都想起来了,既然他出去三个月就死了,那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是不是和那女子在温柔乡里吃香的、喝辣的,乐不思蜀啊。
“合着别人在打仗,他在睡女人啊,这是没钱花了,所以回来了?”
“听说他要五小姐把世子妃的位置让出来,那野女子为正室,让五小姐一个嫡女做妾呢。”
钱钱听着扬起脸蛋嚷嚷起来。
“那当然啦,把五小姐抬回去,五小姐所有的东西不就是他们江府的了吗?人家算盘在边关打的我京城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