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轻笑了一声,言辞犀利道:“粮饷,只怕是还未到京都,兵权就旁落”
徐意欢眸眼一瞪:“怎么说?”
为了打下筱城,薛元帅已经把十万大军的兵符交到了夜尚手中,这几日,她可是为了粮饷得罪了三位皇子。
今日,都副将更是为了十万大军抬了一箱子金条进去,若是兵权旁落,这些钱自然不能交给对方。
“徐校尉还不知道吧,晋王可是晋帝最不受宠的皇子,其母陶贵妃更是平民出生”
他道:“晋王十四岁入军营,把大晋周围的邻国都打了一遍,加上筱城,整个大晋边城都有晋王的势力”
“陛下为了遏制晋王的势力,此次让薛元帅挂帅,而晋王只是作为一个偏将随军,三位皇子处处与他作对,三个月以来让晋王苦不堪言,但是他为何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
徐意欢闻言,脑子思忖了下,是啊,他为何不反抗?
按照刘县令所说的,晋王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可为何在攻打筱城时,他的姿态这般软绵。
早就闻言宫中陶贵妃被软禁,皇后和三位皇子为了掣肘晋王,更是时时敲打提醒。
徐意欢心下冒出了一丝冷汗,或许她对晋王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
但是,似乎他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徐意欢想起攻打筱城前,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在现她身体异于常人之后的反应,更加无法猜测晋王对她究竟是怎样的心理。
“陶贵妃?”徐意欢给出了刘县令想要的答案。
“闻言陶贵妃在宫中被掣肘,所以晋王这才缩手缩脚的”徐意欢把晋王身边的人给出的理由丢给了刘县令,想要从他身上听到有不一样的言论。
“纵然陶贵妃身陷囹圄,也不是晋王推脱的理由,陶贵妃能在深宫生活二十年,自然有她的手段”刘县令眸眼微微眯了一下,转头道:“徐校尉可知晓想杀你的人是谁?”
徐意欢闻言脸色一惊:“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那封在薛元帅营帐中的信,只有她看到了,至多也就是薛元帅和夜尚几人看到了。
筱城才攻下不过一日,她难以想象刘县令是如何知晓的。
此刻,她看着刘县令,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因为她出了一记拳头之后,就被吓得献出了全部“大财宝”库的刘县令,而是一个身上有无数谜底和秘密的刘县令。
“徐校尉应当珍惜自身的特异,好好保重自己方位正道”刘县令没有过多言语。
他不再跟着徐意欢原地打转,说完就自顾自的抬脚往筱城府而去。
徐意欢看出了,他不愿意再多言语,但是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刘县令对她没有恶意。
回到筱城院子。
“招了吗?”徐意欢从门外回来,一眼就看到刽子手已经把俘虏身上的肉片得所剩无几,清晰明了的骨头抬眼随处可见。
院中的地板四处满是血水,而院中四处,也突然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徐意欢注视着付康,他的脸色因为流血过多变得煞白,眼孔迷离扑朔,全身除了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夜尚的脸色阴沉的厉害,眸眼依旧死死盯着眼前的俘虏。
“还没”
夜尚抬眼看向四周,被押过来的人脸色青白一片,恐惧、惊惶遍布了整个院子。
刘县令依旧坐在方才的位置,夕阳渐渐落下,火红色的彩云映照在院中,显得十分违和。
“启禀王爷断气了”刽子手持刀上前,双手颤抖的厉害。
夜尚微微颌道:“把人压下去,换新人上来”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一旁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