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请安回来之后,阮氏靠坐在榻上,身边的丫鬟替她揉捏。阮氏仔细将最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恰巧这时候钟楚馨过来给她请安,她将心里的疑问说给钟楚馨听,钟楚馨听完面露犹豫,阮氏见她这样催促她快些说。
“你还不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可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快的事情,惹得她来折腾我。”
“娘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日在卫府生了点小事。”钟楚馨把她在卫府挑拨龚小姐找钟楚黎麻烦的事跟阮氏说了一遍,阮氏听后气得直戳钟楚馨的额头。
“你啊,既然要做就要做的不留痕迹,这样轻易就能让人觉的事以后不要再做!我就说好端端的,陈氏怎么折腾起我来了。”
“娘,你说陈氏为什么带钟楚黎去卫府,她是不是想给钟楚黎重新相看?”
“这还用说,陈氏最宝贝她的女儿,听说她投了不少帖子都被退回来了。她也不想想,以钟楚黎现在的名声,还有谁会接她的帖子,又有谁愿意和她女儿相看,真是傻子!”
“这么说那天去卫府很有可能就是去相看的了?也不知道她相中了谁?”
“还相中谁?放心吧,就算她相中了人家,人家也未必肯跟她结亲,陈氏怕是要白跑一趟了。算了,看她这么可怜的份上,懒得和她计较了,不过今日你父亲过来我还得跟他提一句,免得明日还得去陈氏院子里受罪。”阮氏说完得意的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钟博安就来了陈氏的旖兰院,他到时陈氏正在用早膳。
“二爷来了,二爷一早可用过早膳了?”陈氏起身给钟博安请安后开口问道。
“今日一早先去的衙门里,还没来得及用早膳,正好一同用些吧。”陈氏随后吩咐下人准备碗筷,钟博安坐下后两人一同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钟博安随意询问陈氏,临了装作不经意间说起了阮氏。“夫人最近是否繁忙,听眉娘说她每次来请安你总是在忙着,她不好打搅你只能在院子里等着。要我说既然如此繁忙,不如就免了眉娘的请安,也省的你过多劳累。”
“二爷说这话是在心疼妾身还是在心疼阮姨娘,若是心疼妾身那妾身就谢过二爷的好意,若是心疼阮姨娘,二爷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陈氏对他早就死心,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
“夫人这是怎么说,我是心疼夫人操劳,再说眉娘从前跟我在外,自由散漫惯了,晨昏定省的事她从前也没做过,所以难免会做的不周到,我是怕她到时候惹你心里不快,不如就叫她不要来了。”
“二爷,我好歹也是正妻,让一个妾室来给我请安是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到了二爷这就要免了,是我不配吗?”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如今天也越来越热,不如就让眉娘每月初一十五过来给你请安,不用每日都过来,刚好她前几日过来请安有些中暑了,你正好现在免了她每日的请安,也好叫人觉得你当主母的大度体贴。”
陈氏真是被钟博安的话给气笑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干脆直接挑明了,将钟楚馨在卫府时的所作所为告诉钟博安。
“要不是阮姨娘管教不力又怎么会让馨姐儿处处与黎儿作对,在自己家里就算了,还跑到别人的府上丢人!既然你今日来了,你倒和我说说,咱们安伯府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钟博安不知道还有这事,听陈氏这样说面上有些尴尬,但想到安伯府的家规他可是知道的。
安伯府家规明确规定家中手足要相互友爱,不得做违反家规的事,否则重则逐出府去,轻的也要在祠堂里跪上几日。
钟博安到底是心疼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儿,最后只能陈氏说罚钟楚馨禁足七日,每日抄写家规一遍。
钟博安见陈氏还想开口,怕她再说连带再罚阮氏的事,就赶紧找了借口离开了陈氏的院子。
钟楚馨接到消息后整个人气得摔了一套茶具才消气,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说的是真的?钟楚馨又被禁足了!哎呀!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让她没事找事。”钟楚黎听到这个消息可是高兴的很,不光是她连白蔻和紫苏也是。
“就是!您是不知道,当时二姑娘可是气的砸了一套茶具呢!听说老爷知道她脾气后,还亲自过去训斥了一顿,真是活该!”白蔻对钟楚馨一直都是没好感,现在乐得听钟楚馨的笑话。
“要奴婢说,还是夫人厉害!”紫苏也在一旁附和着,她平时比较安静,今日竟然也能和白蔻一样逗趣,实在是难得。
主仆三人正在说笑,小丫鬟进来回禀说陈氏带着冯妈妈过来了。
钟楚黎赶忙出去迎接陈氏,陈氏瞧着女儿满脸笑意,开口问她:“今日黎儿怎么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说来给娘亲听听!”
“娘,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听说了娘亲的威风,觉得高兴罢了。”陈氏听她这样说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钟楚黎,见她这样钟楚黎开口解释。
“娘,我们刚才在说钟楚馨呢!她被您罚抄家规,一时气不过摔了套茶具,被父亲知道后,又被父亲亲自训斥了一顿。”陈氏听后微微一笑,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今日来是有事要跟钟楚黎说。
“你外祖母派人来叫我们明日回去一趟,我来跟你说一声,顺便来看看你。”
“知道了娘亲!”钟楚黎现在是越习惯了和陈氏的相处,喊起陈氏来也越自然,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次日清早,母女俩一同回了陈府。这一次钟楚黎见到钱氏,没等陈氏招呼就率先行礼请安,她这般热情活泼,钱氏看了格外高兴。钟楚黎本就长得极好,她如今这么主动活泼,很难让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