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内息如河?!”“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他没有内息就已经够强了,现在内息如河,我们输定了!”
一瞬斩杀为首之人,剩下的四位魔徒顿时混乱了,他们有的想要向后逃跑,有的狂吼一声朝着安靖扑来,有的崩溃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靖!其他人也就罢了,我没亏待过你啊!”
唯一还能说话的人看着安靖又是沉默一剑,将那主动扑向他的魔徒斩为两段,崩溃吼道:“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吗?!”
看见眼前之人的容貌,也因为他没有主动攻击自己,安靖止住了手中的剑。
“是的,的确很好。”
微微颔首,他轻声回话:“我还记得你给了我一颗橘糖,那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安靖的记性的确很好,除了橘糖,他还记得眼前这骑手还曾经偷偷给训练过度的自己塞过肉干,也给其他孩子递过糖。
可安靖也在那个雨夜听见过他的声音,知道他也是看守东山田庄,监管那些被屠宰,被做成大药的孩子的人。
所以,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白天亲切地和他们相处,晚上就去屠宰一个个白天可能还在感激敬仰他的孩童?
因为心中这沸腾的好奇,即便知道不是时机,安靖还是止住了手中的剑,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这骑手道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早就在神教买下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已经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们死前给你们安慰。”
“可该死的时候就该死,你们本就该死于风暴,旱灾,大雪,地震亦或是其他人,被我杀又有什么不同?这就是你们的命啊!而我们吃了你们,就等于你们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代你们的份活了下去,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相信我,安靖!我下手很快,他们不会痛的!比饿死冻死要快得多!”
“更不用说,安靖伱不是还活着吗,你命不该绝,本就不会死!你和那些死掉的孩子不一样,你是不同的,你是有天命的,你和那群失败的凡人不一样……”
骑手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说的坦诚无比。
他就是真心那么觉得的,而他的安慰和关怀也是真心的,他是在知晓血丹和献祭的真相的同时,发自内心地怜悯同情这些灾劫之子,所以想要在孩子们死前对孩子们好一点。
();() 多么有人味。
这就是安靖最痛恨,最想要呕吐的地方所在——魔教的魔徒居然还是人,他们居然还可以是人!
如若是纯粹的邪恶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像是个人?
——究竟是怎样邪恶的世道,居然可以把人变成这样的恶鬼?!
“你是個好人……哈哈,魔教中的好人!”
心中翻腾着复杂到无法形容的情绪,安靖垂下头,却没有泪水流下。
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少年的双眸燃烧灼灼凶焰,白色的水气从瞳侧蒸腾而起,顺着眼角逸散:“如果让你出生在太平的世道,或许你真的就是那样的好人。”
他咬紧牙关,令血味在口中弥漫:“所以也把我当成天灾吧!因为我一定要杀了你,彻底杀光你们!”
“杀乃解罪!你的罪,你们的罪,都由我来承担!但我……不会再让你们继续犯错了!”
下一瞬,安靖腰肩合力,猛地挥动手中煞剑,浑身气力合而为一,化作一道凄厉血光,斩向也怒吼拔刀的魔徒。
剑光在他眼中放大,放大……
然后,便是一片漆黑。
血光闪动,杀尽魔徒,安靖抬起头。
他看见,追逐魔教小队而来的赤甲卫已经干脆利落地持矛一戳,便将那向后逃跑的魔徒钉死在地。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