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乐澄接过,周时锐帮他拉开灯。
晚上睡觉前,周时锐给乐澄安排了房间。
平层里房间多的是,他们自然不用、也没有理由挤在一起。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乐澄爬起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见周时锐在厨房做饭。
他洗漱完,就支着下巴,坐在餐桌上等着。头还没来得及梳,有几根乱糟糟地翘着,眼睛却很亮,一副着急开饭的样子。
周时锐出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幕。
乐澄和他很熟悉了,所以这会儿也相当不客气,探头问是做的是什么,好不好吃,周时锐把粥端上来,他又很给面子说:“瘦肉粥啊,我爱吃!”
粥吃得很快,周时锐把用到的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回头时,看到乐澄正坐在沙上,翘着脚,穿了一身毛绒绒的睡衣,露出洁白细腻的脖颈,阳光斜入,把乐澄的下半身照得暖融融的,乐澄撑着头,正开开心心地看电视呢。
周时锐莫名其妙地想从前他好像从未觉过,原来阳光照进客厅,会是这样的角度。
这画面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今天的阳光格外好。
周时锐的耳边响起一阵鼓噪,有些吵,让他听不清心跳。
乐澄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追完了新出电视剧的最后两集,伸了个懒腰。
客厅就他一人,乐澄趿拉着拖鞋,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在书房看到周时锐正在工作。
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周时锐神情专注,没注意到他,乐澄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好大、好空的房间,忽然做了个决定,摸出手机,给曹凡琴了个消息。
他决定今天不当作精了。
这两天都不当了。
他低头在那消息,周时锐终于觉,目光瞥过来,问他:“要走了吗?”
乐澄有点子犹豫,还有点子纠结。
他就靠在书房的门框,对周时锐说:“我是要走的。”
过完生日,确实要走了。
周时锐垂下眼睫,盖住眸中神色,淡道:“…嗯,我送你。”
“那你想我走吗?”乐澄这样问。
周时锐忽地抬眸,喉咙不自觉地紧:“……什么意思?”
乐澄换了个说法:“我是问呀,你要不要我,和你过个年啊?”
没有用“陪”,而是“和你”,没有可怜的情绪,而是单纯地想要这样做。
周时锐依然没什么表情,但他的声线明显紧绷沙哑:“那伯母伯父,怎么办?”
“后天就是除夕啦。”乐澄说,“我可以除夕下午再坐车回去,这样也算和你过年吧?我们可以提前说新年快乐!”
过年。
这个词对于周时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像是生日、过年、节日,都没什么特别的。
但此刻,周时锐却在内心隐秘地期待起来,期待这个没什么特别的节日。
乐澄见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愿意,了然之余,其实还有一丢丢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