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鬼,果然是开口很难。
一边走着,卓一航一边不住地侧头看她,瞧着她双手抱着书只顾低头向前走,他心中的失落更添几分。
就因为自己的冲动,平时那个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姑娘,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沉默。
只是,他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辗转思忖了一夜,与其继续默默恋着,不如借着昨晚的举动,今天就戳破那层窗户纸,看看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在假山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黄连才终于找到了话题,“一航,你吃早饭了没?没吃的话,我请你去我们教工食堂吃,那边的早餐很丰盛。”
“不用了。”卓一航坐下来,嘴角勾着笑看向她,“黄连,昨晚的事。。。。。。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呃,果然是要继续昨晚的话题。
“没有呀,不会的!”尽管心里觉得分外尴尬,黄连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恙。
“黄连”卓一航收回视线,看向前面的假山流水,“不瞒你说,昨晚是真的打算要向你告白的,可是最后,看到你那惶恐的样子,我还是忍住了。”
汗!非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她该怎么接话啊。。。。。。电视剧里小说里好像没这个剧情啊!
谁来救救她啊!
黄连放在书本上的手渐渐攥成了无措地拳头,咬了咬唇,她决定快刀斩乱麻。
“一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呵呵,你觉得呢?”卓一航回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又把落寞的眸子转向别处,“我知道,你想说我明明知道你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你会觉得我很荒唐很鲁莽,甚至不理智不道德。。。。。。”
听他说得越来越严重,黄连慌忙摇头,“没有,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
她只是觉得很突然,她和他也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她帮他借书,他救了她,他帮她搬家,她和他一起泡图书馆。。。。。。她也没做什么让卓一航误会了的事,他怎么就突然那样子,让她很意外。
“黄连,在你和你的指腹为婚的老公结婚之前,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有没有喜欢过别的男孩?”卓一航低声问。
黄连摇了摇头,“没有。”
卓一航一脸的诧异,不由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像她这样长得漂亮,活泼又没心机的女孩,怎么可能大学快毕业了还没谈过恋爱。
“嗯。”黄连笑了笑,“是真的!我这些年,因为一点兴趣爱好,在家里的时候,就忙着去叛逆爸爸妈妈了,大学之前真的没想过要早恋的事,也可能是心智成熟的晚吧。到了大学,黑马是第一个提出让我做他女朋友的男生,但那会刚开学,我对大学的新鲜劲还没下去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再到后来,黑马站我身边,帮我阻挡住了那些追求我的男生。所以到现在,我都没有感情方面的烦恼。”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黄连觉得有必要打开天窗,告诉卓一航这些事也无妨。
烦恼?要是别的女生,可能会觉得被一众男生追求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烦恼。
卓一航弯眸笑了笑,“那你就没有喜欢过别的男生吗?”
黄连继续摇头,“真没有。。。。。。有时候连我自己也纳闷,莫非自己不喜欢男生?”
嗯?
卓一航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嘿嘿,应该不是!因为我也没有喜欢的女生啊!我说的是那种喜欢,你懂的。”
“那你有没有想象过,或者为你未来的白马王子定过标准?”
话题说开了,两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聊天状态,黄连“切——”了一声,“还用想象吗?也不用定标准了啊,我都嫁人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我是说,在你嫁人之前。”
“之前啊。。。。。。”黄连想了想,“没定过什么标准,我觉得那些东西都是浮云。”
“好吧。。。。。。”卓一航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现在算是知道这姑娘当时为什么会在没有见过二叔的前提下,就会答应家里人嫁给他。
正是因为她对爱情没有期待过,对男人也没有幻想过,所以才会选择随遇而安吧。
“黄连,那你总该有你自己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吧?”卓一航不甘心地,又问。
黄连这次爽快地肯定了,“当然有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是一个学文科的,要是真的没对爱情婚姻有过憧憬,那就真的太不正常了!”
“说说看,你向往什么样的爱情?”卓一航瞧着脸上已然恢复到那种总是带着快乐情绪的黄连,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不再觉得尴尬了。
黄连仰着脑袋想了下,“我觉得,爱情是可遇不可求,应该是知己知彼之后的心灵相通,也就是日久才能生情吧!而婚姻不过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而已。要说向往的话,也还真没羡慕过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比较欣赏明孝宗朱祐樘。”
“明孝宗朱祐樘?”卓一航对华夏历史并不熟知,好奇地问,“皇帝吧,他有什么特别的?”
“朱祐樘是明代的第九位皇帝,虽然是皇帝,但是他却提倡一夫一妻的婚姻生活,不仅提倡,他自己本人也是感情专一,一辈子只娶了一个张皇后,从未封过什么贵妃、美人之类的,每天散朝之后,他都会来到后堂,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着平常百姓一样的平淡又幸福的夫妻生活。
你想啊,他可是一个坐拥江山的皇帝,有无上的权利、无数的佳丽,可他偏偏一个不多娶,真的非同一般。虽然华夏历朝皇帝里,也有很多提倡男女平等的,但朱祐樘可是唯一一个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这句话的皇帝。
不仅如此,朱祐樘人品极好,不似其他皇帝一样野心勃勃又专制。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铲除奸佞,重用贤良,一生虽然没有太大的作为,但是很稳定,不因皇帝的特权而乱来,而且他对任何人都是宽厚仁慈,包括对他的敌人,都是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