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的十日过得很快,天气骤然冷了。
因为大理寺查案会涉及要问询宋镜的事情,为了方便案情,她一直住在公主府。
挽心正在帮她描眉,司兰就披着斗篷急匆匆进来复命了,门口的小丫头们帮她摘了斗篷,又拿了热茶给她。
她捧着热茶进了内室,见宋镜正在梳妆放慢了脚步道:“公主,五公主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宋镜从梳妆台上捏了一只珍珠钗仔细看,漫不经心道:“李覃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只说有些奴才进宫久了就变滑了,让慎刑司选了新的奴才送去松风水月。”
宋镜点了点头,“让姑母知道这件事,有这样的机会她会抓住的。”
司兰点了点头又道:“明日就是大理寺要去跟陛下复命的时候了,公主不宣沈大人来问问结果吗?”
当年的事情虽然陈旧了,宋镜也刻意去做了遮掩,但是沈安志认真查还是会查出来一下蛛丝马迹。
宋镜摇了摇头,她又没有做错,沈安志不敢知道太多皇族私密便不会过多揣测,宋怀永就算猜出来,为了面上好看也会为她遮掩的。
这里面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李覃,李覃做这件事就是想毁了她的名声和权势,毁了罗云棠的清白。
这是宋镜不允许的,罗云棠是干净清白的,等宋岐做了皇帝,宋镜还要为母亲正名,还要为她加封,让她有皇后之名,有太后之名,人们提及她不再是罗夫人或者罗娘子,而是罗皇后、罗太后,那时她要让宋岐为母亲写个最好的封号。
那日钟离元铎说这件事不用她管,其实用不用她管她都没打算出手遮掩这件事,李覃以为这件事是她的把柄,她手中也一样握了李覃的把柄。
司兰得了宋镜的吩咐却没有退下,而是踌躇的顿了两步道:“公主,奴婢有些另外的事情想回禀。”
宋镜望了挽心一眼,挽心放下手中的梳子躬身下去了。
等挽心出去又将门关上,司兰才低声道:“殿下,钟离少主派人去了郑家,他的人见到了死前的张婆子。”
张婆子是宋镜的恩人,她知道郑家那边的一切。
宋镜的手微微一顿,这意味着钟离元铎也知道那些事情了。
钟离元铎已经见过宋镜够狼狈的样子了,似乎也不差这一件。
宋镜捡起刚才挽心放下的梳子,慢慢地梳了梳自己的长,“冥顽不灵,随他去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外面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着挽心焦急的声音,“公主,宫中有旨,召您入宫,来的是大太监!”
司兰急忙走过去开门,“怎么了?”
挽心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上前手脚麻利地给宋镜挽,“公主,沈安志进宫见了陛下,前脚刚见到人,后脚成平侯府的范四就去求见陛下了,说他的父亲被假的郑容湘蒙蔽了,他是来代父认罪的!”
宋镜和司兰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所以?”
“皇上召见了范四,可刚过一炷香多些的时间,大理寺那边郑容湘就自戕了!”
“死了?”
宋镜有些诧异,郑容湘可是李覃害她的核心,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