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兰霁为这两人不分场合的打斗而焦头烂额时,余光里出现一道身影。
她连忙摊手,无辜表态:“他们要打的,我拦不住。”
裴镇并不是出来欣赏比武的,他看向兰霁:“所以你就看着?”
兰霁想说这二人都不是她想拦就能拦的主,就听无情的宣安侯冷冰冰的说:“看来你不想去长安了。”
兰霁浑身一震,紧紧抿唇。
虽然她曾放话,裴镇若不带她,那他带谁她就奏谁,但说这种话,是基于她对裴镇的了解,知道他不会真的在这种事上较真。
但此刻,他可能要较真了。
对上别人,兰霁为了久别的夫君,拼命打几架也无妨。
对上裴镇,临郎就只能当鳏夫了。
思及此,兰霁扭头冲向二人之间,冒着被鞭子抽到脸的危险震声一吼:“都给我住手——”
……
片刻后,魏义被架出去打军棍,裴镇重回席间,何刺史当然不可能落井下石怪罪魏义,反倒客客气气的将此事揭过。
另一边,兰霁亲自陪着何莲笙回房。
看着刺史夫人敢怒不敢言的给女儿上药,兰霁如坐针毡,只能道:“魏义忒不是东西,与娘子动手竟也没有分寸,侯爷已打了他军棍,还请夫人与娘子息怒。”
何莲笙知道自己母亲护短,好在阿耶那头又在寻母亲,她这头打配合,三两句把母亲哄走,关上门,转而反过来安慰兰霁:“阿兰姐,我没事,练武切磋本就容易受伤,况且只是擦破皮,血都没有!”
兰霁能与何莲笙说上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位小女郎性子和善,不斤斤计较,有练武之人的不拘小节和痛快爽朗。
“对了!”何莲笙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去找兰霁的原因:“阿兰姐,我听说大都督被封了宣安侯,这是真的吗?”
兰霁眼观鼻,鼻观心:“确有其事。”
“大都督好厉害啊!”何莲笙双手合十,眸光璀璨明媚,全是小女子的仰慕之色:“不对,如今应当改口叫侯爷了。”
兰霁看她,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有点不想面对。
“娘子若无旁的事,我就……”
“有的有的!”何莲笙将她拉住,期待又兴奋的说:“阿兰姐,我还听说,侯爷受封后要入京面圣谢恩,你们要去长安了是吗?”
兰霁有不好的预感:“是……”
“真巧!”
预感成真了。
何莲笙:“我有一姑母,早年嫁入长安,与我们家一直有往来,奈何阿耶公务太忙,姑母府上好几次遇喜都没能赴宴,所以此次,由我代父母去长安探望姑母,姑母也在信中邀我小住一阵。我们可以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