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是去找乔明轩的。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钟晴率先迈出去,开了指纹锁回家。
房间里黑漆漆的,施雅妮不在。她今晚住五环的家里不回来,明早会打车直接到公司。
钟晴于是毫无顾忌地趴在门口猫眼上,窥视着几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之后,直奔对面而去。
下一秒,抱着酒瓶的胡子脸把对面门板拍得哐哐作响。
他一边拍还一边喊:乔明轩,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呐!
“……”好老套。
钟晴隔着一道门板已经看透那个胡子脸是个戏精。
当台词进行到第二个回合、换了新戏码,变成“芝麻你开门、芝麻你快开门呐”,对面的入户大门终于打开了。
乔明轩穿着睡袍,头发还是湿的,没有戴眼镜,皱着眉沉着脸,人没说话但表情已经清晰传递:你神经病啊。
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在洗澡,没等洗完就被拍门声把人从澡池子里给拖出来了。
他因此极度不爽,挡在门口不让胡子脸他们进。
胡子脸就像瞎了一样,对乔明轩满脸的阴沉视而不见,还大咧咧地一扒拉乔明轩肩膀,直接把东道主从自家门前给扒拉开。
胡子脸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对面房间。
乔明轩从满脸愠恼到满脸无语,最后又满脸认栽地关了门。
钟晴从猫眼前撤开。看起来乔明轩的领地也不是不能进入。
她想着此刻对面的情形,忍不住带着点恶意地撇撇嘴角。
大半夜的,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聚众喝大酒,这是好人该干的事吗?
跟一群斯文败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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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轩锻炼完身体,准备洗个澡睡觉。
结果洗到一半就被哐哐的砸门声吵到。
他不得不把这个澡草草了事,裹了浴袍去开门。
不出意料,敢半夜来砸门吵他的,果然是宗勇这个混不吝。
但这回来的人不只宗勇,还有他的司机和助理,以及薛远堂。
宗勇和薛远堂,都是乔明轩大学时的舍友。他们宿舍是个混寝,乔明轩和薛远堂是同专业,毕业之后也是同行。现在薛远堂就职于另外一家FA机构,通惠资本。
宗勇学的是设计专业,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家里的服装公司当接班人。
上学时,乔明轩就是个过度自立、界限分明的人。对人永远有礼貌,同时也永远有距离。
别人都不敢轻易试探他的边界,只有宗勇,永远不怕热脸贴冷屁股,勇往直前地向乔明轩的边界里探。探到最后,他的热脸终于把乔明轩的冷屁股给捂热乎了一点,他成为和乔明轩走得最近的朋友。
至于薛远堂,宗勇打破乔明轩的结界后,就一直也把薛远堂往乔明轩的结界里面带。对于乔明轩来说,薛远堂虽然不像宗勇那样,可以无话不谈,但也是比较亲近的身边人。
只是工作以后,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复杂起来。
宗勇一进屋就熟门熟路地自己去找杯子,一副喝多了也还要继续喝的样子,路都走不出直线。
杯子找来,又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安排所有人在沙发上就坐,包括乔明轩,都被他张张罗罗地安排了座位。
乔明轩没好气地问宗勇,大半夜这是打算干什么。
宗勇那一脸胡子都埋不住他带着醉气的嬉皮笑脸:“你去窗口看看,今晚月亮有多圆!月圆,人就得团圆,所以咱仨应该坐一起喝一杯。你就说咱仨都多久没坐一块喝酒了!”
宗勇边说边去拔酒塞子,再晃晃荡荡地挨个杯子倒酒。他也是有点技术在身上,晃荡着也没把酒倒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