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了心事,她的心情好了許多,碰到那些來找她搭話的人?,她便跟著閒聊幾句,不再?吝嗇給出笑顏。
看著她高昂著天鵝一般的美頸,身姿優雅地站在晏巡旁邊閃閃發光,稀世珍寶般被人?圍攏在中央……郁凇攥緊酒杯,咽下一口白蘭地。
辛辣入喉,燒到了肺腑,頓時嗆紅了他的眼?睛。
晚上十點鐘,酒會終於結束了,晏巡送盛如馨回去?。
整整一個晚上,她換了四杯酒,但是沒有一滴入口。
顯然,她的戒備心很強。
所?以急不得。
晏巡暗暗勾唇,瀲灩的桃花眼?里盛滿笑意,覺得她像只高傲又狡黠的小狐狸一樣,十分?有挑戰性。
於是他越加殷勤地替她拉開車門,伺候公主一般,將手墊在車門上方,防止她碰頭。
盛如馨淡淡道了聲?謝,然後?便理所?應當一般俯身坐進車裡。
眼?睜睜看著她提著華麗的裙擺,上了那輛炫酷又囂張的瑪莎拉蒂,郁凇站在黑漆漆的夜色里,眼?神冷得好像凍成了冰。
回到酒店房間,重重甩上門,他滿身煩躁地脫下西裝外套,掏出手機找盛如馨的號碼。
然而號碼找到了,他盯著看了半天,卻撥不出去?。
撥通了,要說什麼?
不用猜就知道她會怎麼回復。
他們不過是協議結婚,他管不著她。
扯下領帶丟到一旁,連手機也扔掉,郁凇走到陽台上站著,兩?手撐在護欄上,垂眸看著霓虹璀璨的城市夜景。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每一點燈火都是一個家,可他的心卻彷徨得像一隻飛鳥,找不到一個可以棲息的落腳點。
冬夜的寒風呼嘯又凜冽,在漆黑的夜色里縱情肆虐地刮割著一切。
郁凇站在冷風裡,一直站到全身血液都涼下來,連心窩那一點熱都快要涼透了,才終於直起身子,返回房間。
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如果從酒店去?影視城,現在應該到了。
郁凇拿起手機,給胡月打?電話。
聽?到是他的聲?音,胡月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叫了一聲?「郁總」。
「她回去?了?」
「嗯!晏總已經把馨姐送回劇組了!晏總已經走了!」胡月連忙道,「馨姐現在在洗澡,待會讓她給您回電話?」
「不用。」郁凇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終於感覺沒那麼悶了。
「她的禮服哪來的?」他又問?。
「是晏總送的。」胡月心思直,也沒多想,噼里啪啦地把那套晚禮服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下車的時候,馨姐說把禮服和?飾送去?清洗保養,然後?再?還給晏總。晏總說不用還,送給馨姐,然後?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