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等人,又都看向李槐林,眼神极怨毒。
“我没说,我都不知道,这小贱人胡说八道!”
李槐林复制了老太婆的话,为自己辩解,但没人信,李家族人连他也恨上了。
阮七七嘴角微微上扬,还故作大方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就没事了,我就说嘛,三叔公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扒灰?四堂叔看着威武不凡,怎么可能先天不足?三堂哥一看就聪明俊秀,怎么可能连堂客让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五堂叔和蔼可亲,怎么可能是土匪?肯定是李海亮他妈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她每点一个人,那人的脸色就变得极难看,看李槐林的眼神,也越发怨毒了。
尤其是五堂叔,眼神多了些杀意,显然动了杀机。
李槐林后背簌簌流冷汗,其他人他都不怕,唯独老五,这可是真杀过人的狠货,他惹不起!
该死的遭瘟婆娘,害惨他了!
气急败坏的李槐林,对着地上的李老太婆又踢了几脚。
谈判才刚开始,节奏就被阮七七打乱了,以三叔公为首的李家人,也懒得再给李海亮一家出头了,甚至还帮阮霜降说起了话。
“主席说了婚姻自由,既然阮霜降不想过了,就好聚好散,人家嫁到你们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了五年,还给你们家生了两个女儿,要二百块也是应该的。”
“俩丫头身体里流的是李家人的血,就算改姓阮,也改变不了血缘,还是你们家的孩子,姓氏只是个符号,没必要太较真!”
李槐林的脸色,比吃了屎的儿子还难看,家里总共就二百块存款,家当赔光,还得赔上俩丫头和儿媳妇,太亏了。
见他没反应,三叔公沉了脸,严厉道:“李槐林,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还听我的话,就照做,要是不听,以后你们家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
李槐林脸色大变,三叔公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要是这次不听话,以后他一家就会被族人舍弃。
被族人舍弃的人,在村里可就寸步难行了。
该死的!
他气得又朝地上的老太婆踢了几脚,都是这蠢婆娘害的!
“好,我同意!”
纠结了许久,李槐林艰难地同意了。
【以前南方的农村,对宗族是很看重的,因为很多事都需要宗族出面,比如抢水,分地,分山,嫁娶丧事等,如果被宗族放弃,在农村是很难生活的】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李老太婆,尤其是三叔公,愤怒的眼神都能杀了她。
李老太婆又羞又气,大喊道:“我没说,她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三叔扒灰,我也没吃醋,真的,这小贱人冤枉我!”
“你不说我大姐怎么会知道三叔公扒灰?你那嘴巴比喇叭都大,你可说了不少稀奇事。”
阮七七嫌自己太矮,搬了凳子站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就像在舞台上一样,特有表演的冲动。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表演,这回她盯着的男人,是李海亮的四堂叔。
四堂叔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你是四堂叔吧?李海亮他妈说,你堂客嫌你太短,给你戴了好几顶绿帽子,对了,有一顶就是三叔公戴的。”
阮七七本来都打算放过三叔公了,可谁让这老头太老当益壮呢,一把年纪了还总吃窝边草。
“我没说,她胡说八道!”
李老太婆大叫冤枉,可没人听她,大家都想听阮七七说。
“你是三堂哥吧?李海亮他妈说,你是个傻的,你堂客每次洗澡都不关窗,李海亮兄弟都看无数回了,对了,你堂客胸口有颗红痣,李海亮有一回喝醉说的。”
……
阮七七一个接着一个点名,每个被点到的李家人,都会有一个相当炸裂的瓜,是老樟树和她说的。
不过她全赖到李老太婆头上了,这在兵法书上叫祸水东引,她可是绝顶聪明的阮七七,兵法学得可好了。
院子里的李家人脸色都很难看,头上隐有绿光。
尤其是四堂叔和三堂哥,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神仇恨,不过他们仇恨的对象不一样。
四堂叔恨的是老当益壮的三叔公。
三堂哥恨的是李海亮兄弟,好想捶死他们。
阮家湾的村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这些瓜可真甜哪,七七这妹子虽然癫了点,可有瓜是真敢说啊,真不错!
阮七七舔了舔嘴唇,说得太多,嗓子眼有点干。
一杯水善解人意地递了过来,是阮小雪。
阮七七一口气喝了,继续说大瓜:“你是五堂叔吧?李海亮他妈说,你以前当过土匪,你堂客就是你当土匪时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