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摇头:“公主,您怎么能”
祈奕笑道:“包大人可是说我一个妇孺不该干涉社稷之事?大人意思,是说我应该眼睁睁看着金玉娘被庞煜糟蹋,他丈夫也会被庞煜杀死?”
包公耿直正是此意,虽不辩解,只是满脸痛楚。
公孙先生一笑:“老夫公孙策,拜见公主。”说话就要下拜。祈奕忙着飞身阻拦:“先生请起,该是学生拜见师傅才对。”
这一参合,方才话题不复再议,大家启程往淮宁城进发。却在城门外被几百乡邻拦轿喊冤,阻塞了通道。
这样的庞大的喊冤队伍,只怕在场众人镇住了。
包公铁面含霜:“你们果然要告安乐侯?”
哭声震天:“是,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民做主啊!”
包公把手一挥:“进城!”
大多数人闪让开去,却有数十人依旧跪的直挺挺,不肯起身。
包公沉声问道:“你们还有何话?”
天保言道:“草民想请大人随我们去采石场救人,也请您先去看看那沟壑之间累累白骨!”
包公震惊:“什么?白骨累累?”
哭声顿起:“是啊,大人!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祈奕也甚惊诧,天保不识得字,这话说得甚有水平。不免左右查看,却见极目山丘处,有白衣飘飘。
包公在天保带领下,在采石场下沟壑中寻找出尸体三十九俱。已经腐烂不堪,面目皆非。
包公当即跪倒在地:“包公在此发誓,必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来人啊,速买棺木,将他们收敛,送达义庄,查明身份,回家安葬。”
当日,包公带领四门柱直闯软红堂,一声令下,将庞煜逮住,下在淮宁府大牢。蒋明被停职查办。随即,包公在淮宁大街小巷张贴布告,包公驾临陈州府,放告三天。我的黑天爷,告状百姓犹如飞蛾扑火而来,阻塞街道。
这一场审讯毫无悬念,庞煜放赈银两,祈奕给他做了详细记载,不及赈银百分之一。
就在庞煜强词夺理之时,祈奕与玉瑞携带孙贵上告包公,庞煜偷盗御赐之物,罪在不赦。
庞煜面对孙贵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知道罪责难逃,痛哭流涕,交代罪行,恳求包公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包公依律判他七款大罪:不遵圣旨,不放赈银。强拉民夫,私造软红堂,抢掠民女,肆意□。威胁地方官,为虎作伥。强抢民女,杀夫夺妻。最后一条最重,偷盗御赐之物,最在不赦。判决三字:斩立决!
回头却说庞老贼,送信出京,心神不宁,夜间一梦,却是儿子提头恸哭,呼喊救命。夜半惊醒,即可启程,直奔淮宁府。也是他救子心切,日夜赶路,竟然在审讯前夕堪堪赶到淮宁城外。
本来,庞煜有机会跟他老子回京一趟。却是祈奕棋高一着,派了张行王清双保险。将他马眼打瞎,却是老贼顽固,竟然雇车再行,又被人飞石打断车轴。
庞老贼顿时明白,庞煜天怒人怨,有人不想叫他活了,索性改而让人抬着飞奔。白玉堂将四人射伤退杆子。老贼落地飞奔起来。
白玉堂又发飞石将他脚踝击伤,他却拐着脚步狂奔乱跳。
至此,白玉堂看着他白发苍苍,甚是惊骇。遂停发飞石,嘴中喃喃,你若跑得赢,就让小贼多活一天吧。
却说包公开铡,祈奕心惊退出。却在府门瞅见庞老贼颠簸而来,伏在府门石狮子身上连连喘息:“包大人,刀下留情”
怎敌的门外数千百姓齐声喊冤:“包大人,为民做主啊!”
☆、庞煜死之余波
却说庞煜人头落地,庞籍晕倒在地,他没想到,他好生一个儿子来到陈州不过四个月,竟把一条小命送了。
庞煜该杀,庞太师却是死不得,公孙策一根银针扎下去,胖老贼醒了。
一眼瞧见担架上白布盖尸,飞扑上去搂尸大哭。
包公这里劝慰,暂时理事原府尹蒋明来报,被庞煜掳掠的妇女不算节烈而死者,共计八十余人。已经画押签供,证实被庞煜强逼进入软红堂。
别人听了不知是和想法,祈奕是满脸黑线,你妈,八十余人?庞煜到陈州不过一白天,一天换一个啊?
接下来蒋明一句让祈奕稍稍释怀:“其中三十人貌丑者为奴,尚有五十人都被糟蹋,其中三十人是少女,二十三人是有夫之妇,敢问大人如何处置?”
包公陈恶扬善那是行家,哪里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妇人?一双眼睛如泣如诉看向智囊公孙先生:先生替本府想个主意吧!
公孙先生知道包公不善此道,认命叹息,出言道:“为奴者好说,他们来此四月,换算工钱,发给路费车马费,让他们回家便是了。三十位少女,由地方官府每人补助印前五十两,替他们寻找婆家发嫁了。再有已婚妇人,尽量劝慰夫家领回去,若不认领,责令两家撇清关系,也有官府陪送五十两银子,另配夫婿。”
公孙言罢一躬身:“大人以为何如?”
包公微笑茫茫点头:“庞煜乃是钦差,圣上亦有选人不当之过,理该负责,如此甚好!”
蒋明领命自去办理,本来是件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事情,熟料中间却出了岔子。不一刻,蒋明返回:“启禀大人,有一女子不肯服判,他要面见包大人。”
包公黑面发黑,清眸忧色,只怕是那个性子节烈之人要跟庞家拼命。女人贞洁如同性命,包公还真是不知道该当如何了!
只是民不告官不究,民发告,官员不得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