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我作为使臣团之,被派去齐国京城参加齐国皇帝的生辰宴,遇见了禹国皇帝的小儿子。他出言不逊,还侮辱我国公主。我想,怡儿在那一定备感煎熬。”古兰时的语气有些落寞,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带着兵马追到北部,眼睁睁看着古兰怡被禹国的和亲使团接走的画面。
古兰延握紧了拳头:“什么——他们竟然敢!”
“我曾想过怡儿在那不好过,但是没想到一个小皇子都敢出言不逊,她的日子肯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痛苦一些。。”古兰时摇摇头,“老三,怡儿不能继续待在那儿了。趁她还小,赶紧将人救回来,若是让她在禹国受到了伤害,那就是我们两个做哥哥的失责。”
古兰延眸光一顿,有些热切,还有几分着急:“王兄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近日禹国出了件大事儿。
现任皇帝病危,亟需立下王储,继承大统。
禹国王室共有五六个正当年的皇子,除去已经被废太子的桑扶澜,也还有四五个成年的皇子。
几个皇子每日斗得不可开交,短短三天,就有一个皇子离奇暴毙。
朝中惴惴不安,诸臣不敢立刻站队,只一边推拒着各个皇子的邀约,一边找准时机,观察哪位皇子最有希望继承大统。
国王病重,每个皇子轮流侍疾,往日他们倒是巴不得自己这个父皇早点死,如今却护得好好的,生怕老皇帝撒手人寰,留下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子,就算夺得了那个位子也遭人诟病。
古兰时这几日一直暗自跟桑扶澜联系,知道对方正在汇聚兵马至都城,便心安了些许。
桑扶澜手中有一张最大的牌,那便是兵权,那时其他几个皇子都没有的筹码。
古兰时对这场权变胜券在握,因为他马上也要重新掌握郾城的兵权,到北部和对方汇合。
“今天晚上我便启程去南方,先将那几个骚扰边境百姓的秋狄国人除去,然后在北上去禹国。”古兰时仔细地叮嘱道,“你在郾城守好城土,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切忌当断不断。老三,我知道你往日熟读兵书,调兵遣将这一块并不逊色于我。若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一定要做好大家的主心骨。怡儿能不能平安回来,就看这一战。”
古兰延郑重点头:“王兄,我省得。”
古兰时并没有很担心郾城的情况,他很欣慰自己最后的弟弟不是脓包废物,而是个还有成长余地的人物。交给他的事情,古兰时很放心。
秋狄国一战并不用费多少力气,他悄悄亮相于南边,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对方的人马全部斩杀在此地了。
他手中的旧部一看见是他出现了,各个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下来叩头拜他。
古兰时的喉头也有些艰涩道:“起来吧,今日的事情,不要往外说。剩下手脚健全的,今晚便跟孤一起北上,身上负伤的,慢慢跟在后边,不要随意走动。兄弟们清点一下人数,将伤亡名单呈上来,这次的仗打得轻松,将那些战死于此地的兄弟们背上马,把他们的尸带回郾城安息。”
听闻这声号令,众将士们慢慢地呜咽起来。
这一仗确实轻松,但是也死了不少人。是战争就会流血,是战争就会牺牲。
而那些长眠此处的人,将会被他们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自从京城一别,已经过了二十日。
距离贺裕的生日不过十来日,古兰时知道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他每日的夜晚都在瞭望台眺望东边的星火,仿佛能在那个方向找到一些安心。
北部的边防由桑扶盈的旧部掌控,在和桑扶盈暗中联系过后,北部禹国军竟然偷偷给乌夜国军开了条小道,支持他们北上增援桑扶澜。
但是他们只放了五千人进去,也不过是增添点气势,告诉旁人乌夜国已经站在了桑扶澜这边,并不能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桑扶澜自始至终都在防着古兰时,古兰时能够理解。他手上也押着桑扶澜卖国通敌的罪证,若是这笔买卖算翻了账,他自然也有筹码和对方叫嚣。
又过了五日,就在古兰时以为事情在往自己想象中的范围内展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古兰时遇刺了,不是被禹国王室的人刺杀,而是被自己人所害。
对方是用暗镖伤人,古兰时一个不备,就中了对方的暗器。
最让人揪心的是,这枚暗镖上淬满剧毒,不是医术高的巫师根本没有办法医好古兰时。
古兰时在床上躺了两天,军中的人便找出了那刺客。
那人是虎威将军的人,竟然也偷偷混到了北上的队伍中,这次也是古兰时行走匆忙,没有好好清点人数,这才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