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再?问了,唤了侍女进来,让人给云袅收拾外出要带的衣物。
到出发这?日,随行的除了哑巴之外,尚有侍卫十人,各自骑着一匹骏马,唯有唐娴与云袅乘坐马车。
出了城门?,人烟渐少,马儿撒蹄飞驰,吹得马背上的人衣袍翻飞。
相比较而言,车厢中颠簸闷热,没过多久就坐得人腰酸背痛。
云袅想让云停带着她骑马,被?戳着额头摁回了车厢里。
午时途径一个?城镇,一行人寻了酒楼停脚歇息。
唐娴当?初从皇陵入京城也很辛苦,可那会儿没这?么热,不?像今日,才?半日时间,就汗湿了衣裳,云袅更?是蔫蔫的没了精神。
潇洒骑马的云停就不?一样了,把她二人留给侍卫,自己悄然出去了。
唐娴一手摇扇子,一手拿沾湿的帕子擦去云袅鬓边的汗水,“太累了是不?是?出京还没多远,若是受不?了,就与你哥哥说,让人送你回去。”
云袅枕着手臂趴在?桌上闷闷摇头。
没多久,哑巴回来,道:“公子有事稍晚些才?能回来,客栈四周有人守着,还请姑娘与小姐安心歇息。”
问云停在?忙什么事,他就不?说了。
这?一等,就到了傍晚,云停敲门?时,云袅小憩还没醒。
他进屋看了眼,让唐娴把人喊醒。
唐娴不?赞同他的做法,“你不?考虑把她送回京城吗?不?好送去二公子那,就是留在?府中也好啊。跟着你,万一遇上危险……”
“你觉得我只?布置了这?么点儿人?”云停打断她的话。
唐娴愣了愣,从窗口向?外看,目之所及,仅有一同出府的那几?个?侍卫。
她狐疑地转向?云停,云停却不?与她多解释,指着沉睡的云袅道:“趁着年纪小多走走看看,见识的多了,长大后才?没那么好骗。”
唐娴再?度怔住,类似的话她爹也曾说过。
十岁之前,她爹外出办公,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就会不?辞劳苦地带上她,让她看山川河流和民间风俗,见识各地风采。
十岁之后,祖父插手,不?许她再?随父亲外出。那之后,她能走动的,就只?有京城贵女们常去的地方了。
想起久未见的亲人,唐娴心中沉重?,双眸黯淡了下来。
这?么久了,云停若是当?真派人去禹州张贴了她的画像,爹娘看见不?会无动于衷,也早该有消息传入云停耳中了。
他没提起过,唐娴怕他追究起这?事,想问又?不?敢问。
唐娴心里难过,眼眶一下子红了。
云停见识过她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本事,但此刻想不?通其中缘由,“就因为我没答应你送云袅回去,你就要哭?”
唐娴觉得他莫名其妙,心里难过,不?想与他解释,默默背过身去揉眼睛。
沉默中,御医说过的话浮现在?云停脑中。
他说晦暗环境中无法视物,若非出生就有,便是生活环境所致。
前者?无法医治,后者?脱离了环境,慢慢调养,有望改善。
云停对着那道矮了他一头的纤薄背影,想靠近,又?觉得不?妥。
等了等,他不?解道:“……云袅是我妹妹,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干涉我的决定的?还有,你……”
云停眉头紧紧皱着,许久才?不?可思议地问出:“被?驳回了就哭,你不?会是在?与我撒娇吧?我不?吃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