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脸色一沉。
当初为女儿择选夫婿时,她与丈夫便是看中谢时衍的踏实沉稳,所以特意指给苏虞意。
不想,这人背后还有这样一幅心肠,如今想来,竟是害了女儿!
越是细思之下,江氏面色十分难看。
苏虞意见到母亲神色不宁,不由得拍拍江氏手背,转而对御医凝重问道:“大人,可有解毒之法?”
御医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小公子所服用的此等方子,是我无意中从一本失传的古籍中见过,因此才略知一二,可要论起如何解毒,老夫还是无能为力。”
苏虞意看着谢书礼,不由得神色紧肃起来。
谢书礼再如何不讨喜,可毕竟年岁还小,若不是沈秀兰在他身边引错了方向,他也并未是天生的坏种。
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谢书礼能够健健康康的。
御医沉思片刻,见苏虞意面色焦急,不由出声道:“夫人莫急,回头等老夫回到宫中,再去问问太医院同僚,兴许会有知道的。”
想了想,御医还不忘叮嘱道:“从今往后,可万万不能再让这位小公子服用此等药物,否则长期以往,毒性入体,怕是神仙也难医啊!”
苏虞意点头,“大人放心,我会牢记的。”
面上虽如此说,可苏虞意心中,却有些担忧。
若是再将谢书礼交给沈秀兰,她肯定还会继续悄悄喂服。
可自己同谢书礼,始终隔着一层。
人家毕竟是生母,她总不能大张旗鼓,将谢书礼从沈秀兰手中夺过去。
正犹疑不定时,御医这会又道:“回头,我再给夫人开几帖方子,您先回去让人煎着给他服用,或许能缓解一二。”
苏虞意点点头,“好,有劳大人。”
说完这话,御医便拱手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留下母女几人。
外面的丫鬟进来,“夫人,长乐派人来催,说是宴席开始了,特地给您几位留了位置呢。”
苏虞意颔,嘱咐心思稳重的拂秋,同藏冬留在这里,好生照看着谢书礼。
随后对江氏和两位嫂子略一颔,“娘,我们走吧。”
四人一行,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好几次,江氏都想出声。
可毕竟是在公主府邸中,来往人员又杂,她不想女儿的私事,被他人听了去,到外头大做文章。
如此隐忍着,几人来到设宴的前厅。
前厅里,已经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千金。
众人言笑晏晏,众说纷纭。
有眼尖的,瞥见江氏等人过来,忙笑着以礼相迎。
江氏等人,同样颔微笑,一一应付过去。
长乐为她们设下的席位,距离主位最近。
苏虞意满怀心事坐下,不经意间抬头,便见长乐坐于主位中央,在她下,还坐着一位面容俊秀的男子。
男子一身绛红色外袍,却一点不显艳俗,反而衬得唇红齿白,十分俊朗。
有不少夫人,只是偷偷瞥来一眼,便已悄然红了面。
这位,便是长乐那位驸马了吧。
苏虞意正如此想着,忽而见到男子才坐不到一瞬,便到长乐跟前,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长乐原本含笑的面容,一点点僵住。
许是离得近了,长乐接下来的话,清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