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想着该如何表达歉意,一人又谢绝这种过于客套的礼仪,这成为了内在矛盾。
眼睁睁看着任何时候都一脸乖巧模样的甘雨小姐一直处于自责当中,实在是罪过,可谭尘也有自己应当的理由。
——甘雨和他至今都在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
这是阻碍他们关系进一步展的主要源头。两人间客套的行为在朋友间很不正常。
甘雨小姐的话,可以理解,毕竟数千年间,她也未曾真正向凡人们敞开过心扉。可是谭尘为何也会有相同想法,就有些奇怪了。
按理说,两人能长时间同居一屋檐下,本应是再要好不过的关系才能做到如此,但谭尘和甘雨之间,就是相隔了一道不可见的屏障,让他们一直处于这种似朋友未满,比路人过甚的关系。
谭尘想过要改善,因为从他与甘雨成为正式朋友起,就一直饱受其折磨。
时间或许是消除这种客套关系最好的工具,不过谭尘也希望通过人为的努力让其度加快一些,他不希望甘雨小姐再因为一些小事就疯狂自责好几天的这种事生了。
虽然他现在无从下手,也毫无头绪,但他已经决定在今后更加留意和甘雨小姐相处的方式。
就在谭尘在心里寻找原因,默默呆之时,没听见甘雨与申鹤的谈话已经停止多时。
甘雨小脸泛红,将笔记本竖直举起在眼前,遮掩着面容与目光,久久无声。
。。。。。。。
“谭尘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嗯,昂?怎么了吗?”谭尘不明白甘雨为何突然如此。
“就。。。。。。就是,昨天晚上啦。。。。。。”
昨天晚上,除了甘雨霸占床铺,让谭尘在寒风里睡了一晚床沿这件事外,不可能是别的了。
。。。。。。没想到甘雨还是当众说了出来。
本来以为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在申鹤面前提起这件事,(因为不知道以申鹤那清奇又简单的脑回路,会怎样看待这有些离谱模糊的事。)结果她毫不避讳地就主动开始坦白。
甘雨的脸一片绯红,不管是语气或态度都十分正式,等待着谭尘的原谅。
该来的总会来的。
如果按照一般的流程,在甘雨小姐虔心道歉之后,谭尘就要及时表示“没有关系,自己也没介意。”这种表述。
问题在于,这并不是真正朋友间的做法。
谭尘倒是很希望,甘雨小姐这时候能站在自己面前,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傲娇蛮横地说一句“这就是我的床位,你有意见也没办法。”的话,然后谭尘一脸无奈,表示“真拿你没辙。”而结尾。
虽然对于甘雨的性格来说,这种情况不可能会生。但绝对不应该是这样,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要接受惩罚才能弥补过失。
所以谭尘打算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接着,在申鹤疑惑的表情下,在甘雨猜测的眼神里,谭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甘雨头顶小角之间的那寸头上擅自就是胡乱摸了一通。
觉得不解气,趁着对方还在惊讶之中,谭尘又用食指背,从甘雨端正的鼻梁刮到鼻端……
“好了,这次就原谅你啦。”
。。。。。。。
“谭尘先生。。。。。。你。。。这个。。。。”
羞耻又腼腆的奇怪表情立马在甘雨脸上浮现。
慌张、疑惧、扭捏?
情感复杂的甘雨羞涩地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求饶的语气说道:
“先生昨晚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了吗。。。。。。。?为什么又要来一次呢。。。。。。?”
“那也是你应得的……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一旁的申鹤也开口道:“我睡眠很浅,昨晚客厅里的动静很大,我从房间里看到了。”
三句话,把事情解释地明明白白。。。。。。。。
甘雨脸红捂着头,申鹤拿起笔记又开始纪录,谭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