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太师看了之后,赞赏地点点头,对她说了几句话。
她又趁机将自己的诗躬身递于三皇子,因先前她的诗也被当众夸了,三皇子对她有些印象。
三皇子出于礼貌,接过她手里的诗,垂眸品读。
刹那间,她的面纱轻盈地从脸庞滑落。
三皇子适时看了她一眼,只一霎,三皇子像是被噎到一样,呛咳了一声。
他神情讶异地抬手指了指夏媛的脸,面露同情地同她说了句什么。
因三皇子说得很小声,夏桉只能靠着口型猜三皇子对夏媛说了什么。
“你的脸好丑?”
“你的脸好红?”
“你的脸有红斑?”
不远处的夏媛略显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噙着笑朝三皇子又靠近了一步,状似对三皇子的话不太理解。
三皇子却是躲闪着后退了一步,看夏媛的目光,像是看什么入不得眼的脏东西一样。
身侧的侍卫连忙伸手挡住夏媛,将她推离几步,远远和三皇子隔开。
夏媛终于觉察出不对劲,神色不解地看向红玉。
红玉她看到夏媛脸的一刹那,惊地直接捂住了嘴巴。
她很尴尬地对夏媛耳语了几句,夏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时,诗会上很多人也发现了夏媛的不对劲,都纷纷朝她投去讶异的目光。
夏媛慌得连面纱都忘了戴上,仓皇失措地在红玉的搀扶下往回走。
夏桉看着夏媛顶着一脸触目惊心的红斑,脚步慌乱走下高台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世的今天,她从三皇子手里含情脉脉的领下头彩,满面荣光、娇羞带怯地走回来的画面。
那天,她的面纱在一阵清风中悠然滑落,乍现的娇艳容颜令三皇子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从此以后,三皇子对她这个才貌俱佳的女子便刮目相看。
今时今日,她同样令三皇子印象深刻,只不过这印象,恐会是令人做噩梦的那种。
姜嬷嬷见夏媛在前面出了变数,连忙远远迎了上去。
夏媛回到亭子后,便朝红玉惊声道:“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快拿铜镜给我看看,我的脸究竟怎么了?”
众人顺着声音,朝着蔡护儿望过去,都纷纷露出了讶异的目光。
这首诗词句工整,意境悠远,每句话读起来都满含诗意,是难得一见的好词。
只是着蔡府的四姑娘,以前不显山不露水,似乎对词作不慎有造诣,今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鲁少师点点头:“你是,蔡府的姑娘?”
“是,小女蔡护儿,在府上排行老四。”
鲁少师偏头跟一旁的三皇子说了几句话。
三皇子接过鲁少师手里的词,默默看了好一会儿,面上浮起一丝欣赏之色,朝鲁少师点了点头。
须臾,主持诗会的管事宣布:“今日的头彩,就归蔡四姑娘了。蔡四姑娘,过来领彩头吧。”
蔡护儿傻了,很想说这词是夏桉送给她的。她求助般再次看向夏桉,却见夏桉笃定地冲她点点头。
她只能硬着头皮起身,缓步走到了上首。
三皇子起身,将侍者奉上来的簪子拿起来,递到了蔡护儿的手上,目露欣赏之色:“恭喜蔡姑娘。”
蔡护儿恭敬地双手接下簪子,有些怯怯道:“谢三殿下。”
众贵女看到这一幕,无不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夏媛气得脸都绿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雇着写诗的书生,可是探花出身。
他的诗作是一顶一的好的。
从前很多诗作都被才子佳人们视作典范。
今日怎么会被蔡护儿这个贱蹄子比下去?
她咬了咬牙:哼,真该死,这下好了,风头都被她抢去了,三皇子哪里还能看得到自己?
看着夏桉脸上露出的恭喜之色,她想起夏桉跟这个蔡护儿关系很要好。
她蹙着眉头对夏桉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桉回过神,很无辜地摇了摇头:“妹妹不知姐姐在问什么?”
“你也认得蔡护儿,你何时见她会做诗了?她的诗,究竟是哪来的?”
夏桉更加无辜:“姐姐,我和蔡护儿也多日未见了,他父亲对她寄予厚望,请了很多先生在府里教导她,她进步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夏媛咬了咬后槽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