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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知悉(第2页)

延福郡主道“啊没听说啊,怎么您知道什么消息还要给他保个媒八郎一向得阿翁喜欢,哪家的小娘子嫁给他都不算亏。”

太子妃一挑眉“哪家小娘子都不亏吗要是公孙家的呢”

延福郡主被一道天雷给劈了,心说,合着您老算计的是她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看了一眼太子妃,太子妃也看向她。一对母女一个眼神,又都心知肚明。太子妃知道,延福郡主明白她问的是公孙佳;延福郡主也知道,太子妃知道了她已经知道太子妃要问的是公孙佳。

还好,延福郡主反应也不慢,就势说“阿娘,她那是要坐产招夫的,弟弟们都是皇孙,这事儿不行”

太子妃道“我说的是八郎、你的小叔子,你说什么你弟弟你的弟弟们,我已有打算了。不要给我绕弯子。”

延福郡主心里已将这位“母亲”撕碎了八回,还要强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八郎是常去看望姑母,并不是看中了表妹,您是听到什么小人嚼舌头了吗就该将那口条都剪了喂狗平白的编排人”

说着说着,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生气的情绪是真的,说话就很自然,将“小人”翻来覆去骂了好一阵儿。说“表妹的亲娘还在呢,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哪个不能给她做主这些长辈,哪个心里没数呢这个拉郎配的话,阿娘可千万不要再提了呀。传出去了,又是一番是非。表妹前阵子病了,才将养好,听了闲话又要生气了。到底是谁跟您说的这个事”

太子妃轻轻地飘下来一句“我们娘儿俩闲话,怎么就招来你这许多话了”

延福郡主一噎,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胡说八道喘了几口气,才说“阿娘,她就个小姑娘,也碍不着谁。我婆家阿翁的意思,让她好好的就行,并没有想让她嫁入钟家的意思。您别担心。”

太子妃语气更平缓了“我担心什么”

延福郡主张了张口“呃”

太子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呀,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要稳重。”

“是。”

说到“当娘”太子妃又问了一下“外孙”近况,延福郡主道“淘气,不如阿福这么乖,头疼。”

“长大一些就好了。”

“哎。”

太子妃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手一摸茶盏,侍女就装作有事要回报的样子进来。太子妃道“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打理家务、抚养子女,才是正道。”

“是。”

延福郡主一出宫,就催着车夫“快快点回家”

她一头扎回了钟府,钟祥等人此时还在前朝理事都没有回家,延福郡主直接找上了婆婆常安公主“阿娘,不好了那个人真是恶毒到家了”

常安公主常年礼佛,自从丈夫过世之后这就是她的每日功课,很好找。檀香缭绕间,常安公主捻着念珠说“坐下,慢慢说。”

延福郡主坐下了“她要打药王的主意。”

“啪”一声,常安公主将念珠狠狠地拍在了手边的桌上“她想做甚”

延福郡主道“我看她是想拿捏药王,应该是婚事。”

“原话说给我听。”

延福郡主道“问了咱们家兄弟们的婚事,有几个成亲了之类,我想,她一向关心这个,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也都告诉她了。哎哟,她既关心这些事,又怎么用问我她心里早该有一本账了。大意了。我早该想到她会在婚姻上头动脑筋。”

常安公主微笑道“那是,她尝过甜头。”

“她尝的是甜头,别人尝的是苦头她问咱们家兄弟,就问到了八郎。我想,八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了主问也白问,也就说了,八郎有长辈们做主呢。”

常安公主又一点头。

延福郡主道“哪知她说,八郎与药王是不是”

“哼”常安公主的脸阴得厉害,“走,见你阿婆去。”

婆媳俩去见了靖安长公主,又是一番言语。靖安长公主比这婆媳俩更直白“春天都过去了,姓纪的还梦呢这是算计着把药王搂到她纪家去呢”

延福郡主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小声说“不、不能吧”

常安公主道“不然呢你着急对我讲,是因为什么”

“我以为她只是不愿意药王落入咱们家。”

靖安长公主与常安公主都笑了,靖安长公主指着延福郡主说“大娘啊,瞧瞧,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丫头啊,你那位母亲最爱干的就是这个事。总惦记着药王带着公孙家那些产业帮别人,跟在屁股后面追着堵着,多闹心不如将药王拿到她纪家锁起来,绝了以后的麻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延福郡主道“就算她这么想,她能办得到吗”

“她做梦”常安公主冷冷地说,“管它有什么想法,都甭想办成咱们家没有忌讳求娶,就不答应,要使下作的法子,咱们家可不讲究什么贞洁,必得嫁了谁难道她还能抢不成动武咱们就更没怕过人”

延福公主大为震惊,她的心里,这个婆婆简直是女德的典范。自从公公去世,婆婆就一直吃斋念佛。从守寡的那一天起,常安公主就几乎不出府门,每季的衣服、饰从来不用新鲜的式样,穿的、戴的,不是素的就是公公死的那一年的旧样式。即便是新制的,也要照着旧衣的款式剪裁。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常安公主她的妆束风格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公公生前的房间都留着,布置一如当年,婆婆每天亲自监督打扫。

常安公主在自己的家里,几乎将时间封印在了丈夫还在世时。如果公公哪天还魂回来,包准没有一丁点儿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人要不算是“节妇”,延福郡主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算是“节妇”了。可就是这样的人,她说法不讲究“贞洁”。其中含义对延福郡主的冲击,甚至过了“难道纪氏妄想生米煮熟饭”的猜想。

靖安长公主道“先不用这么咬牙切齿的,我看她是了昏了,你与一个昏的人计较什么咱们主意拿定了就成丫头,你去说给药王听。”

延福郡主忧虑地问“直接说吗”

“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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