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寧點頭:「好了,我和清悅姐說了才來的。」
秦崢走過來看著他笑:「奶奶那邊呢?」
「芳姨去了,」白一寧皺了皺眉,「你來這裡幹什麼?」
樂岑邊在吧檯擦洗酒杯邊回答:「來了四五天了。」
白一寧問:「誰同意的?」
「沒人同意啊!小少爺自己願意留下打掃酒吧,當服務生,還不要錢,這種好事哪裡找?」樂岑頭也沒抬,語氣還是很冷。
這些天,樂岑為了替白一寧出氣,沒少為難秦崢,他知道對方的身份尊貴,干不來這些粗活,想讓他知道困難主動離開,誰知秦崢不僅沒打退堂鼓,反而主動要求連班。
白一寧看了看他的黑眼圈,低頭看到對方垂在身側的手裹著紗布,忙問:「手怎麼回事?」
秦崢把手背後,笑著搖頭:「沒事兒,一個小口子。」說完,主動要接過白一寧的包,「我替你放好。」
白一寧動了動喉結,心底五味雜陳,他忽然明白秦崢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只在早上問候他。
因為酒吧的工作一般都是忙碌整晚,到早上下班休息。
沒等秦崢放包,白一寧拉著他直接進了更衣室。
剛關上門,秦崢在他身後說:「我知道你要讓我回去,但是這裡你能待,我也能。」
秦崢嚴肅的時候,其實很有壓迫感,他看著轉身回頭的白一寧說:「我和岑哥說,我怎麼累都成,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兒也行,別扣你工資。」
白一寧不會被扣工資,樂岑是知道的,但他還是讓秦崢留下來,無非是因為不喜歡他,也想替自己出一口氣,這些白一寧都知道。
他捏了捏他的臉,眼裡都是柔情:「傻不傻,你在家裡連碗都不端,來這裡受苦。」
「遲早得學會洗碗啊,以後一起生活,我怎麼能讓你受累,家務活肯定都我來做。」秦崢臉上也有了笑容。
白一寧一直覺得他說要和自己生活是開玩笑:「可你留在這兒,我的壓力更大,比之前欠你錢沒法還更難受。」
秦崢委屈地看著他:「為什麼?」
白一寧抬手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因為你想護著我的心,和我不想讓你吃苦的心是一樣的,我很感動你為我做的這些,也知道了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的決心,但我也見不得你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來做這些。」
秦崢其實習慣了剖白自己的心意給白一寧看,所以他第一次聽到這麼多的真心話,又感動又心酸:「一寧,你不也是從養尊處優的少爺做這些的嗎?你可以,我也可以。我不累,真的,我覺得這幾天比之前渾渾噩噩的生活充實得多,我不覺得是吃苦,反而每天讓我在家從早到晚得無聊,我才是真的受苦,一寧,讓我留下來吧!」
秦崢是白一寧迄今見過最有多面性的人,短短几分鐘已經變換了三種表情,現在擠眉弄眼看著自己撒嬌,仿佛又變成了粘人的小朋友,求著自己滿足他。
白一寧只好說:「過年前必須回家去,聽到沒?」
「聽到了,我的主人。」秦崢微微低下頭,把頭蹭了過去,沒羞沒臊地說著。
白一寧拿手推開他的臉:「噁心死了,出去!」
秦崢見誘哄成功,滿足地離開更衣室。永遠在聽話,永遠在下一秒食言,這就是秦崢。
樂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一起了,但見白一寧看他的眼神,也十有八九能猜個大概。他和秦崢說:「之前進的貨,今天到了,你和六子,老龍他們去卸一下。」
秦崢喜上眉梢,幹什麼都歡喜:「好勒!哥!」
「注意輕拿輕放,再搞砸了,就從一寧工資里扣了。」樂岑悶聲提醒,嚇得秦崢急忙保證。
第32章出事
換好工作服的白一寧剛出門就聽到了這句話,等著秦崢走後,他走過去規整酒柜上的酒水,笑著說:「你嚇唬他幹嘛?一根筋很容易當真。」
樂岑還在擦洗杯具,也輕笑道:「本來就是讓他知難而退,留在這兒,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打架。」
白一寧低聲說:「岑哥,他不會了。」
樂岑的手一頓,隨後嘆了口氣問:「一寧,你是不是和他?」
半天聽不到白一寧的回答,樂岑已經知道了答案:「別怪當哥的沒勸過你,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談戀愛隨便玩一玩,鮮勁過了也就算了,真要想著長遠,不現實。」
白一寧答應秦崢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為了鮮,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日後種種困難,他沒指望有人理解,也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父母早已不在,只剩下奶奶和芳姨兩個親人,至於外界的反對,自從高中經歷過那麼多之後,他便知道愛沒有錯,他也沒有錯。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一輩子很長,法律保護的關係還有離的可能,更何況是我們,岑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就算碰壁,也是知道疼了再放棄,而不是因為一句現實就鬆手,於他於我都不公平。」白一寧很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決心,這些以後他都知道,但是秦崢說過會一直喜歡自己。
他相信他。
「嗯,反正你想清楚就行。不過這小子,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的確是有股子幹事的韌勁,他那手就是給客人上酒水的時候,盤子裡的酒瓶碎了一地,小子二話沒說開始收拾,一個少爺哪幹過這種活,手掌心劃了一道,結果問我拿了幾片紙巾隨便處理了一下,還在流著血就又去工作了,下班了找到我賠付那些酒水錢,還說他雖然不會調酒,但是願意免費工作,希望不要扣你工資。」樂岑哼了一聲,「他之前那麼傷害你,我就留下他了,還別說,這幾天乾的有模有樣,和老龍他們相處也越來越融洽了,偶爾和他們打聽你的事,一臉認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