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还不知道城里都快传遍了,说是前天夜里他俩孤男寡女,独处荒岭,在云盘山上”
“噫,老天”
“”
“啪”一声,辛蕊霍然推开房门,阔步走入屋里。
春白正在给虞欢上妆,闻声从屏风那头绕出来,又惊又恼“辛姑娘,你怎么能门都不敲便进来了”
辛蕊趾高气扬“这是我家,我为何要敲门”
春白气结,眼看辛蕊直勾勾盯着里间,大步走来,忙上前阻拦,却被辛蕊抓起胳膊拽至一边。
“辛姑娘”春白愕然。
辛蕊气冲斗牛,阔步入内,看见坐在镜台前梳的女人后,身躯微震。
晨风吹拂槛窗上的婆娑树影,深浅不一的光痕簌簌而动,虞欢一袭绫裙,披而坐,黑亮柔顺的一头长披散在烈火一样的绫裙上,衬得那皮肤雪一样的亮白,嫣唇如丹,秋瞳剪水,寥寥一眼,清波曳曳,令人神魂颠倒。
辛蕊痴看着,呼吸一窒。
这世上,竟然能有女人不施粉黛,而美丽动人至此
辛蕊一时又气又呆。
虞欢慵懒地梳着手里的一缕青丝,见辛蕊半晌不吭声,便主动道“有事”
辛蕊神识归位,脸孔重新板起来,然而气势相较先前,已是大打折扣。
“你,是不是在勾引齐大哥”辛蕊色厉内荏。
“嗯。”
“”
辛蕊瞠目
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春白听得虞欢这一声“嗯”,头皮麻,忙来借着梳妆的由头打圆场。
辛蕊愣在原地,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又是半晌,才梗着喉咙开口“你,都是怎么勾引他的”
春白握在手里的梳篦一顿,便想着该怎样替虞欢圆,忽听得当事人淡淡问“你要学”
辛蕊忍辱嗤笑“卑鄙下作的伎俩谁要学”
虞欢“那你问什么”
辛蕊“”
屋里一刹安静,辛蕊瞪着虞欢淡定而美丽的脸,深吸一气后,质问“前日在云盘山,你和齐大哥究竟生了什么”
虞欢伸手在妆奁盒里挑胭脂,似想了想,然后故意拖长语调“生了什么”
辛蕊被折磨得心如火焚“你跟他究竟有没有做苟且之事”
虞欢拿出一盒胭脂,道“做了一半吧。”
“一半”辛蕊怔忪。
虞欢嗯一声“他好像不太行。”
辛蕊更一懵,反应过来后,悚然“什么不太行”
虞欢打开胭脂盒,拿给春白,语不惊人死不休“底下不太行。”
春白哆哆嗦嗦地接过,听得辛蕊哆哆嗦嗦地重复“底、底下不太行”
然后火冒三丈“你胡言乱语什么齐大哥怎么可能不行”
虞欢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我记得,他以前是冯敬忠的干儿子”
“那又怎么样”
“冯敬忠是太监。”
“可齐大哥又不是”
“他已年有二十六,这么多年来,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童男子。”
“他、他童男子那是他洁身自好,为人正派”
“那我亲他时,他为何不推开我”
“”辛蕊愕然。
“亲完以后,他也没有来呵斥我。”
“不可能”辛蕊五雷轰顶,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悲痛虞欢跟齐岷已有过肌肤之亲,还是悲痛齐岷有残缺之嫌,悲愤中,放声道,“齐大哥英勇无匹,举世无双,绝对不可能是太监的”
话声甫毕,耳后传来一声厉喝“辛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