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前妻也有一个儿子,好像比温听晨大两岁,性格孤僻,但成绩优异,本来是都考上了国内的重点大学,上个月突然说说到国外留学去了。真搞不懂有些人的想法,国内的学校哪里就比国外差?
眼见妈妈越说越偏,周见弋又急急追问:“那温听晨呢?那家人对温听晨好不好?”
曾静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不露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方老师疼女儿,想必不会让她吃苦吧。怎么突然问起她们?”
周见弋摇头,只说今天在学校碰见了。
回到家,周见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温听晨这个名字就直往他脑子钻。
什么灾星?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打出生起就和她在一个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怎么从来没发生过倒霉事?
说她是祸水,不过是有些人嫉妒她的漂亮,又憎恨她高不可攀,长在山顶的鲜花不肯低头做盆栽,那就剪掉枝桠,让它无法开花。得不到就毁掉,世人最爱看的就是神明陨落。
他也可恨,非要耍酷,射门而已,至于踢得那么用劲么,把她脸都擦破了。
万一留疤怎么办?女孩子应该很在意这个,早知道他说什么也要送她去医务室的。
周见弋越想越良心不安,摸黑下床,跑去姐姐房间翻箱倒柜。
那年周嘉年摔伤,舅舅从国外带回一盒祛疤膏,他记得还有两支新的。
彼时的周嘉年念大四,尚未开学,正在熬夜改论文。
见弟弟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回头骂道:“半夜不睡做贼来了?”
周见弋问:“祛疤膏在哪?”
周嘉年敷着面膜指指自己的化妆台,“你哪受伤了?”
周见弋没空搭理她,把橱柜掀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最底下的抽屉找到了他的东西。
“女人就是麻烦,瓶瓶罐罐都长一个样。”
他嘴里这样抱怨,临走前却还舔着脸顺走姐姐一瓶修复精华。
第二天课间,周见弋去了一班,站在教室门口张望一圈,并没有看见温听晨的身影。
他抓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男同学,问:“温听晨坐哪?”
那男生的脸色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教室其他同学也安静下来,毫不避讳地打量他。
前排女生窃窃私语,“怎么又来一个,真有不怕死的。”
周见弋当没听见,又问一遍,“看见温听晨了没?”
那男生不耐烦地回答:“没看见。”
“那你帮我把这药膏给她,就说是昨天在田径场踢到她的人给的。”
男生扭扭捏捏,一副不想帮忙的样子,周见弋也来脾气了,直接从兜里拿出十块钱塞他手里,“给你跑腿费总行了吧!”
男生脸色稍变,含糊道:“行吧,等她回来我给她。”
周见弋说了句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