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婵转动早已停摆的大脑,可白天到底不好在哪里?她也不过是潜意识里便有这种念头,从来不曾细想过原因,只好答非所问:“回房……不要在外面……”
小鱼池露天而建,为保证视野开阔,令泡温泉者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尽情欣赏山顶绝美景色,只有与来路和净房相通的一侧设有竹墙隔断,其余三面皆是毫无遮蔽……
顾婵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感觉到被抱着托起。
“别……等晚上,你想怎样都可以。”她凄凄哀求。
韩拓强硬拒绝道:“我已经等了五天,不打算再等。”
他自问十分体谅于她,可是却被今日午间她在膳堂的偷笑刺激,立心要让她看看她的夫君大人不但没有隐疾,还勇猛得很。
“冷……”
二月仍天寒地冻,浸在温泉中不觉得,被韩拓抱高后,手臂露出水面,受风寒侵袭,皮肤上起了一层栗。
韩拓从善如流,将她放低。
双脚依然触不到池底,水波荡漾,顾婵随之轻晃,只能依靠韩拓牵引攀附住他。
“回去……”她依然不屈不挠的抗争。
韩拓抬头堵住那喃喃不停的小嘴。
天空里有细碎的雪花飘落,抚过灼热燃烧的肌肤,带来些许清凉,顾婵渐渐迷失在冰与火交融的世界中……
记忆就此断片,再醒来时人已在重华院寝殿的卧榻上。
卧榻仿古画中的款式制造,十分低矮,四面皆无栏杆,设置于房间正中,塌下设重席,席上铺狐裘,再往外才是低垂落地的青纱帐幔。
透过纱帐可见天仍光亮。
顾婵撑着手肘想起来,轻轻一动便觉周身酸痛难耐。
韩拓就睡在她身旁,她一动他便醒来,正看到皱成一团的小脸。
“还疼?”他拉她入怀,柔声问道。
顾婵大力点头,对罪魁祸首丝毫不用客气。
韩拓放开她,从枕下摸出一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圆盒,“这是出发前找萧鹤年配的药。”他说着,揭开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团便往她伤处探去。
“王爷,我自己来。”顾婵双手捂脸,扭身躲着。
“刚才我都给你上过一次药了……”他伸手压住她,说话间已将药膏抹好。
顾婵只觉阵阵清凉从伤处传来,疼痛好似真有所减轻。
身体舒适些,头脑便转得快,想起之前的放纵,低声抱怨道:“那里本来是我最喜欢的池子,以后……叫人家怎么再去泡……”
韩拓俯身压住她,戳着她扁嘴时更形明显的酒窝,“为什么不能再去?”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么?
他们都那样亲密了,他居然不懂她的意思……
顾婵感到有点失落。
见她不说话,韩拓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红唇。
虽然那手指之前碰的是自己的身体,顾婵还是嫌弃地抿唇偏开头去。
韩拓见她这般,不由好笑,他可一点也不嫌弃,追着那小嘴轻啄几下,才道:“我还以为,应该是有美妙回忆之处,经常希望故地重游呢。”
她很想说那事一点都不美妙,正在纠结措辞,肚子抢先一步发声。
“饿了?”韩拓笑问。
顾婵大窘,连头也不好意思点,忽闪两下眼帘便算回应。
韩拓立刻命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