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儿个下午便突然身体不适,找大夫瞧了,也没瞧出什么,只能回来歇息着,便未曾去向婆母请安。”
沈荣宁一番话说得喘息不已,更是无人敢靠近。
反倒是藏匿在人群之后的陆知淮,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自己的下的毒生效了。
心中却也无端升起几分心虚,幸好外头的大夫没瞧出什么,之后下毒剂量更是要微小且谨慎些。
一帮人敷衍的关怀了几句,便又闹哄哄的散了,带着寝室门口的琉璃玛瑙水晶珠帘一阵叮当作响。
冷眼瞧着这些人离开,槿夏才去将门关上,回屋和沈荣宁说话:“奴婢瞧着倒是没有真心的。”
“谁敢呢?谁知你家夫人得了什么病,若是被染上,呵呵。”沈荣宁轻笑一声,一双凤眼中妩媚天成。
槿夏帮着沈荣宁卸去了面上妆容,恢复了原本肤色,心头却又多了些担忧:“若被旁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发现便是病好了,这偌大的陆府,你要记住,你家夫人才是当家主母。”
沈荣宁眼神中带了些许冷漠,今日做这场戏只是给陆府这些人一个过渡的接受期,若以后还想拿规矩束缚她,可得掂量着来了。
一连两日,沈荣宁都亲自护送祁哥儿上下学,家中的吃食一应是不碰的,晨起母子二人在外头吃,放学也在外头用膳了回来,午膳祁哥儿用在学堂,沈荣宁带着槿夏小厨房单做。
若要问起,吃的是药膳。
起先秦氏不信,沈荣宁做了份满嘴苦味的饭食送了去,那方便没了下文。
第三日,沈荣宁下学堂时堵住了世子府的人。
“夫人这是?”世子夫人李氏上下打量了沈荣宁,看着他面带微笑的模样,心中疑惑。
沈荣宁颔首,唇角的笑意冷了些,缓缓开口:“世子夫人,在下陆府沈荣宁,是陆祁的娘亲,原本孩童玩闹也是小事,可若过火无人管束,便是欺凌。”
沈荣宁的声调又冷了几分,面上的笑意也散去:“若世子夫人不知贵公子在学院内堂而皇之的行欺凌之事,今日妾身特来告知,且向世子夫人要声歉,若世子夫人知晓,那妾身豁出去这张面孔,也要让满京城的百姓见识见识世子府的教养。”
李氏颇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眼前这位沈荣宁与流言中的女子相差甚远,美艳果敢,竟敢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讨个说法。
当真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李氏微微侧目看了手边的小世子,眉眼间带了几分不怒自威,这是全天下每个母亲共有的特性。
“陈修明,可确有此事?”
他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李氏的目光,这怯怯的抬头看了看沈荣宁。
见他这般模样,李氏心知肚明,冷笑一声道:“我竟不知,将你送入宁国公府私学,竟让你学会了仗势欺人?”
陈修明将头埋得更低。
“夫人抱歉,此事我确实不知,过几日便会递上拜帖,登门道歉,此事绝不会有下次。”
李氏面上满是歉意的笑容,又轻轻的行了一礼。
见她这般明事理,沈荣宁也为未多追究,若再有下次,直接告了裴府老太君便是,想来这样的学生,宁国公府也是不会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