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孟醒都想主动说挂电话了,孟启明才再次开口。
“阿醒,你是不是故意想要远离我们?”
“爸爸知道,你对我们一直有意见,我也不反对你去外面展,只是还是要选择一个大城市,机会也比较多,平台比较大。”
来了,又是这样,孟启明先生对待孟醒的态度一直有种患得患失的担忧,分明缺席他童年的失职父亲是他自己。
孟醒小的时候,孟启明的工作强度可比现在要大得多了,另有一些别的原因,哪会有什么时间举家出游。
因此孟醒和孟启明不亲是理所当然,他看出来,孟启明这些年有想要弥补他的趋势,可是那些时间错过就是错过了,溃沙拼了命地往回堆,最终留在手上的只有寥寥几粒。
孟醒不爱和孟启明聊这个话题,对着父亲剖白,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从来掌握不了和孟启明的沟通模式。
于是一鼓作气:“我没有想要故意远离你们,这只是一次实习,我磨练和积攒经验的机会,正式工作我会好好考虑,你放心。”
“我挂了,你们好好玩。”
嘟世界安静了。
这是真话,孟醒对生活称得上一丝不苟,该工作工作该放松放松,过了饭点不再吃饭、到点就要睡觉,像机器一样运转,每一步必然要潜心考虑过后方可踏出,所以意外很少,按部就班已经成为常态。
而另一件令他苦恼的事
【江措加上我的微信好友已经过了七天了,但是他现在都还没有找我说过一句话,他上次说要带我去集市,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最近忙,所以忘了。
备份于】
孟醒晚上吃完饭,从楼上牵了狗,带到民宿后面的院子里让它玩闹,自己正好也消消食。
他觉得自己肯定在香格里拉被养胖了,每天那么多好吃的,不像学校的食堂,他吃到七分饱都是给面子。
后院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索南放了几排木头做的椅子,又搬了几把桌子,为歇脚的客人们提供奶茶、酥油茶、甜茶三种,一大壶,但很便宜。
在有信仰的地方,好像人类的善良更加纯粹,就算不是藏族、不是本地人,其他和孟醒一起住在这个酒店里的旅客之间关系都非常好,孟醒混迹其中,享受和贪恋一点这样温暖的嘈杂。
因为不担心狗会丢,孟醒解开了边牧的绳子,边牧心里也有数,只会在院子草地上的范围内跑,不叫、不咬人。
索南又溜到后院偷懒,坐到孟醒对面,送了他一壶甜茶。
“你这狗,好好看,毛是灰的,眼睛是蓝色的。”索南说。
孟醒点点头:“陨石边牧。”
养狗其实没什么别的意图,和那些退休后,儿女不在身边的老人一样,孟醒也只是因为没有能说话的人,就需要个活物,让他有点事干,也提醒自己还活着。
索南看起来很喜欢狗,孟醒拍了拍椅子,向它挥挥手,狗就跑回来,然后十分温顺地被索南撸毛。
手感很好,索南问:“它叫什么啊?”
孟醒拿起被子喝茶的手顿了顿:“没起名字。”
“啊?”索南也愣了下。
“刚抱回来的那段时间试图给他起过名字,但是用那个名字叫他怎么都不理我,换了几个也不管用,后来就放弃了,反正它认得我,手挥挥就过来。”
意想不到的回答,索南评价道:“真有个性。”
壶里的甜茶刚过一半,后院里突然出现打破平静的声响,由远到近,堪称不之客。
仔细一听,是卡车的动机传来的噪声。
噪声戛然而止在后院的围栏边,是一部白色的大卡车,驾驶位上跳下来个人。
索南见到,立刻迎上去。
“你怎么才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