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点冷,朴彩英坐在沙发上嘟着嘴,有些生气,任由楚暮恒在家里翻找着那条项链。楚暮恒给她解释了郑秀晶的事情,不过她还是有些生气,一语不发的轻轻用脚蹭着佩西的背。
“呀!那里。”
朴彩英转眼之间瞟见了桌上的一抹亮光,用手指给楚暮恒看,但语气不善,也没正眼看楚暮恒。
“对不起,当时我应该告诉你。”
“没事,我是一个大气的人。”
一听到这句话,楚暮恒却是紧紧压住自己的嘴角。大气的人,此刻正却是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挂着的链子也被另一只手拉开,快要到了极限。
随手将那条手链扔进了一个挎包,楚暮恒让朴彩英脚下趴着的佩西走开,坐在朴彩英的旁边,伸手碰了碰朴彩英左手上的手链,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自顾自的拍了张照片。
“你干嘛?”
“发动态,我ins上快有五十万粉丝了,发张照片。”
由于亚当莱文几人的宣传,以及前几日和朴彩英的直播,楚暮恒社交帐号上的粉丝数也超过了五十万。其实点进他账号的人有很多,但空无一条信息的首页并没有吸引他们的目光。
看着朴彩英偷窥的目光,楚暮恒将屏幕微微倾斜,只见他挂上刚拍的照片,又写道:我心中最好看的手链和人。
看着楚暮恒发出后,朴彩英满足的扭回头,打开自己的手机,为他点下第一个攒,又评论了一句:我赞同。
“明天把你家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吧,我联系搬家的公司搬过去。”
“那你的东西呢?”
“这套房里就没什么东西是我的,你看看要带走什么,到时候就一起带走吧!”
楚暮恒原本想依据朴彩英的喜好,重新将别墅装修一下,不过朴彩英对装修并不在意,认为原本的装修也很好,楚暮恒这才作罢,将搬家的时间提前。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还手链。”
“好。”
洪正熙并没有去晚会,而是回了家,和洪锡炫见面。老人眼中的疲态已经掩饰不住,望向洪正熙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静,手背上的皮肤皱在一起,也依稀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
();() 那一米八往上的个子,由于洪锡炫变得弯曲的脊梁,反而让人觉得他没有多高。
“他是你大哥!”
洪正宪的审判还没有结果,他暂时只是被收监,这也多亏洪锡炫愿意动用自己在政坛的最后一丝情分。树梢微微颤抖,洪锡炫的嘴张开又闭上,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早知道,就让你们母子永远不要踏进洪家。”眼见洪正熙还是没有动静,洪锡炫一手将面前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拂落在地,滴答滴答,棋子在木制地板上蹦蹦跳跳,像是迟暮的丧钟,“你拿我当过父亲吗?还是只是一直在利用我。”
门外的女佣听见屋内的响动,迟迟不敢端着手里的茶水进去。
“对不起,二哥的女儿,会继续姓洪。”洪正熙起身,端正的给洪锡炫鞠了一躬。
老人除了洪正熙,膝下一共有两男一女,洪正宪,洪正炫,洪恩善。其中,洪正宪结婚后,一共生下两个男孩,却在他离婚后,纷纷改为母亲的姓氏。而洪恩善一直没有结婚的意愿,所以整个洪家,洪锡炫的孙辈,就只有洪正炫的一个女儿。
而恰巧,洪正炫的女儿,和洪正熙的关系最为亲近,从小就是骑在这个只比她大了十岁的伯父身上长大的。
女佣正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洪正熙便推门而出,留下满地的棋子和独自沉默的洪锡炫。这个世界围棋协会的会长,看懂了黑白,看懂了棋势,却没看懂这个从小被他带大的洪正熙,究竟想要什么。
“你明天去给正宪送一顿饭,就说,没有好好看管他,是我这个父亲的错。他在洪家的所有东西,我都会交给那两个孩子。”洪锡炫看着正捡起棋子的女佣,开口说出这句不带半分情感的话。
等女佣退出房间后,洪锡炫颤颤巍巍的拿起电话,打给了洪恩善。
“恩善,原本给老四留的东西,你和老二分了吧,记得给老大留一份。另外把老四背后所有的东西都查清楚,然后拿来给我。”
李家,李在镕看着洪罗喜,一串佛珠在她的手上盘的光滑,眉目间也有一分慈和。长相说不出的与洪锡炫有点点相似,谈吐之间,却能看见她散发出了一阵不容拒绝的威慑。
();() “你这是在报复你舅舅当初落井下石吗?”
“没有,舅舅也是有苦衷的,所以我只答应洪正熙帮他对付洪正宪。”
李在镕仍是一副儒雅的样子,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透露出的目光也丝毫不逊于洪罗喜,甚至有几分超过的意思。将袖口微微顺到小臂中间,李在镕拿出手机,自顾自的玩起来,没在意洪罗喜接下来的目光。
目光流淌之处,无不是奢华,整间客厅就透露出一个字:富。这也是李在镕极为不喜的一点,因为在他觉得太俗气,所以自从他搬出去后,一般都不会再来这,不过今天洪罗喜打电话叫他过来,他也只能答应。
“恩惠是你的女儿,把她接回来吧!”
“好,明天我让她来这陪你。”
一老一小纵然是母子,言语之间所藏的意思却多得说不清,但这却并不影响母子情谊,洪罗喜最在意的,仍然是李在镕这个儿子。但稍微的帮洪锡炫这个弟弟一把,在不威胁到李在镕的情况下,也是可以的。
世间烦心事,最不过生活。
楚暮恒看着安详睡着的朴彩英,轻轻吻了一下,便起身到书房里,翻开涂污严重的乐谱,又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很快,朴彩英便发觉自己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起身,走到客厅,便看见书房的门下,透露出亮光。
“艾萨克!不准再熬夜了,亚当斯说过,你得认真休息。”
朴彩英推开门,看着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楚暮恒,很是无奈。不过看见楚暮恒求情的眼神,便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写写画画,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这一下,楚暮恒倒是没在动,安安静静等朴彩英睡熟后,便将她抱到床上,自己则出去睡在沙发上。